咬牙切齿,语无伦次地骂道:
“他当初拿那种来路不明的功法,骗我说是什么能增强乐趣的道家房中术。”
“我练它只是为了个人爱好,没想到”
“闭嘴!”
江守一仍旧不肯原谅自己的父亲,只是骂道:
“还敢狡辩?”
“什么江湖术士?什么稀里糊涂?”
“别把罪责推到其他地方!”
“如果不是你自己有那种变态的嗜好,是你自己沉迷于刺激和力量的快感,你会一路堕落成现在这副模样吗?”
“这都是你自己作的!”
“可笑可笑啊!”
他紧紧地攥着仙剑辟邪的剑柄,咬牙切齿地喝道:
“我江守一自出山以来猎魔无数,剑刃之下尽是魔血!”
“可我自己的亲生父亲,却是一个隐匿已久的筑基魔头!”
“儿子”
江建新瞳中红芒已散,剩下的全是惊慌和哀求:
“都是我的错,但是”
“我是你的亲生父亲啊!”
“守一”
他可怜兮兮地乞求道:
“你能不能放我走?”
“我刚刚失了控,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你要是不放我走的话,我马上就会被猎魔部队围杀的。”
“”
江守一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着站在那里。
他的身形在微微颤抖,引动着那灿金色的剑刃也随之嗡然微颤。
但最终,他还是没有任何动作。
“对不起”
江建新连着喊了第三声对不起,才戚戚然道:
“你你就当没有我这个父亲吧!”
说着,江建新便缓缓地从地上站起身来,又试探着往后方退去。
一步、两步、五步
江守一仍是没有动作。
“唉?”
余庆看得有些焦急,忍不住想要催促江守一出手:
要是让江建新这种能够轻易改变肉身形态的筑基魔修跑掉,想再抓他可就难了。
而他本人实力有限仅仅只能自保,在场能够留住敌人的,就只有江守一一人。
可是
仔细想想,这声催促却是怎么也喊不出口。
江守一毕竟是江建新的亲儿子,催促他儿子打老子,实在是有些违逆人伦。
“这下麻烦了”
不仅是余庆感到纠结,旁边埋伏着的李悟真等人更是觉得棘手。
现在的情况,是他们最不想看到的结果。
一方面,江守一从头至尾都没有暴露出任何和魔修狼狈为奸的迹象,不方便他们果断地下手解决。
而另一方面,他又用“父子之情”的名头,不管不顾地放任江建新离开。
从儿子的角度上来说,这样做合情合理。
但是,与此同时,这也不能排除他暗地里和魔修串通的可能。
这样一来
他们既没有办法证明江守一的邪修身份,也不能完全洗清他身上的嫌疑。
是敌是友,仍未分明。
“没办法了”
“事已至此,就只能用选最糟糕的选项了。”
李悟真长长一叹,又和身边一同蹲守的众位高手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
直接动手!
不管江守一是敌是友,连他一起拿下再说!
像今天这样的埋伏不是想设就能设下的,一旦让他安然走脱,日后想抓也难得下手。
所以,只要江守一身上还有一丝嫌疑没有洗清,为了保险起见,他们就必须把这个威胁度极高的筑基高手彻底控制起来。
然而
就在埋伏在侧的高手们准备倾巢而出的时候,就在江建新试探着缓缓退到外围的时候
江守一手里仙剑辟邪,却是蓦地放出了一片耀眼夺目的破魔金芒:
“妖孽,站住!”
“嗯?”
江建新脸色一滞。
他缓缓停下了脚步,僵硬地扭过头去,面色煞白地问道:
“儿、儿子”
“你想做什么?”
“哼!”
江守一冷冷一喝,只是答道:
“在我江守一面前,还没有能活着离开的魔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