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大驾光临!”
刘陶等人才松了口气,在陈耽的带领下,一起到中门迎接。
……
见面之后,众人互相祝贺一番,陈耽也将朝中诸人一一向田峻介绍。
很是热情体贴,让初次参加这种宴会的田峻,颇有几份宾至如归的感觉。
在与会的宾客中,倒是出现了几位“闻名”但从未见面的人物,其中有袁绍袁术这两兄弟,有后来身居高位的杨彪、王允,还有号称八俊中的的刘表、陈翔、岑晊等人。
酒至半酣,厅中便开始狂放起来,陈琳起舞做歌曰:
“凯风飘阴云,白日扬素晖。
良友招我游,高会宴中闱。
玄鹤浮清泉,绮树焕青蕤。”
一曲歌罢,众人都大声叫好,又有人怂恿蔡邕做诗,蔡邕也不客气,一边舞一边唱道:
“练余心兮浸太清,涤秽浊兮存正灵。和液畅兮神气宁,情志泊兮心亭亭。嗜欲息兮无由生,踔宇宙而遗俗兮,眇翩翩而独征。”
歌声一落,众人都拍岸叫绝!
这时陈耽敲了敲桌子,对大家道:“听说田侍郎不仅勇武过人,亦善诗词,不知能否赋诗一首为乐?”
田峻嗟异地问道:“不知司空大人从何处得知我善诗文,恐是传言有误。”
陈耽道:“此蹇硕之言也,言田公子去面君前,曾吟唱一首五言诗,极是豪气万丈,动人心魄。”
田峻嗟异地看向陈耽。
陈耽解释道:“蹇硕虽是宦官,却非竖逆,与我等交情颇厚,故而知之。
田峻这才恍然道:“原来如此,晚辈当时心情激荡,随口胡诌而已。”
话音未落,便听到宾客中有笑声传来:“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儿打地洞,粗陋武夫,又岂能生出能写诗的儿子来?”
尼玛!
田峻心中大怒,抬眼望去,却是已喝得醉眼朦胧的陈琳!
田峻知道陈琳的话,也是这些在座的“饱学之士”平时心中所想,只不过,现在酒后吐真言罢了。
而且,他们也没说错,田晏对诗文一窍不通,原本的田峻也是一样。一时酒后失言说出来,原本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就当彼此开个玩笑。
但当着这么多人说出来,那就是打脸了。
尼玛,打俺爹的脸可以……呃,错了,打俺的脸可以,可你不该打俺爹的脸!
田峻心中愤怒,顺手拿起一坛酒高高举起,就要砸过去……
……
“啊!”
厅中宾客齐声惊呼。
再定睛看时,只见田峻尤自将酒坛举在空中,脸色一阵变化,瞬间又变出一副笑脸来。
随即,田峻扬声对众人道:“陈前辈这样说话,晚辈就不能不接了。今天就请众人做个见证,我便与陈前辈斗诗,谁输了,谁就把这一坛酒喝下去!”
已经半醉的陈琳一听斗诗,立时便来了兴趣,将自己案前的酒往前推了堆道:“加一坛,再加一坛。”
竟然有人敢跟陈琳比做诗?
“善!甚善!”
不怕事多、想看好戏的宾客们都乘机齐声叫好。
陈耽本想阻止田峻出丑,见事已至此,只好做罢。
田峻也不客气,把酒往厅中央的桌子一放,又将陈琳的酒拿来放在一起,然后,大声吟道:
“天兵下北荒,胡马欲南饮。
横戈从百战,直为衔恩甚。
握雪海上餐,拂沙陇头寝。
何当破月氏,然后方高枕。
骏马似风飙,鸣鞭出渭桥。
弯弓辞汉月,插羽破天骄。
阵解星芒尽,营空海雾消。
功成画麟阁,独有霍嫖姚。”
众人听罢,皆暗暗称奇,随即又大声叫好。
陈琳一楞,也大声叫好,随即道:“有关征战北疆之赋,本官也做得一首。”
说罢,也高声吟道:
“饮马长城窟,水寒伤马骨。
往谓长城吏,慎莫稽留太原卒!
官作自有程,举筑谐汝声!
男儿宁当格斗死,
何能怫郁筑长城。”
此诗一出,厅中宾客尽皆拍案叫绝,大叫:“好诗好诗,一句“男儿宁当格斗死,何能怫郁筑长城”荡气回肠,极尽豪迈!”
田峻也是吃了一惊,没想到陈琳如此厉害!
不管了,只好接着抄袭:
“”燕台一望客心惊,
笳鼓喧喧汉将营。
万里寒光生积雪,
三边曙色动危旌。
沙场烽火连胡月,
海畔云山拥蓟城。
少儿甘为投笔吏,
论功还欲请长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