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拉回到一个时辰之前,在张溥长袖挥舞下,以及施鳯来、张瑞图、英国公府、定国公府的强大号召力,一百多名文武重臣齐聚福王府邸。
福王世子朱由崧按照张溥的提点,穿着一身温文尔雅的长袍,对每个官员都以礼相待,很是博得一大批朝臣的好感。
待众人落座之后,首先是张溥这个钦定要犯率先开腔:“诸位,我们不能再沉默下去了,自从朱由检登基以来,宠信奸佞,诛杀忠贞之士,更放纵张朝忠、洪承畴这样贪得无厌的国贼祸害地方,江南、西北等地,早已民不聊生,怨声载道!
正所谓三岁看小七岁看老,而今朱由检已年逾十七,他登基近一年来的表现大家也已经看在眼里,朱由检已经完完全全展现了昏君、暴君的潜质,绝对不是我等的同道中人。
我名教立教两千年,辅佐过无数明君、昏君、暴君,可从来没有出现过如崇祯这般昏聩暴戾的皇帝,如今正好趁着他自己作死身陷辛乡堡,我们干脆改天换日,另立明君,诸位觉得如何?”
虽然朝臣们来到福王府邸已经猜到了张溥及福王世子等人要干什么,可当张溥在众人面前光明正大地把另立新君的目的说出来,还是令得朝臣们大为震惊,不由议论纷纷起来。
“陛下虽然倒行逆施,但他毕竟才十七岁,年纪轻读的书少,倘若他经此教训之后能洗心革面,我们是否应该给他一个机会,不要一棒子打死?”一个平日里在朝堂上始终保持中立的大臣眉毛皱起,温和的道。
张溥冷笑道:“李大人,我劝你还是不要对朱由检抱有幻想为好,三岁看小七岁看老,这朱由检分明是个比隋炀帝还要昏聩暴戾的君王。
想想看,朱由检自从登基以来,他做的哪一件事不是冲着绝我名教根基来的,他不仅重用阉宦,他还重用徐光启等身怀墨家之术的异类,更与佛郎机人为伍,研究什么上帝、耶稣之类的邪魔歪道。
倘若我们不趁着他身陷辛乡堡之际另立新君,万一鞑子将他放回来继续为帝,那我名教恐怕就要被这个所谓的上帝、耶稣之类的邪魔外教给取而代之了!”
“此事,还真有这个可能,要不然,那朱由检的万宝阁、司设监,不可能打造出那么多千奇百怪的东西出来,这些东西,分明跟佛郎机人带来的东西极为相似。”一个经常出入万宝阁购买奢侈品的官员说道。
“然也!”张溥点点头道:“那朱由检虽名为天子,但却是我名教的最大仇寇,以往他大权在握,我等只能在他的淫威下瑟瑟发抖。
如今好不容易等到他陷入绝境,我们可千万不能心慈手软,给他一个咸鱼翻身的机会,否贼我等皆是名教的千古罪人!”
“为了名教,即使是对不起陛下,那也没得办法了。”
“唉!倘若陛下能听我等的劝谏,不要刚愎自用,又怎么会落得个这般下场!”
“是啊,我等已经尽了人臣本分,可陛下非是不听,我们也无可奈何啊!”
“事已至此,为了孔门名教,为了大明社稷,也只能对不起陛下这一回了。”
张溥痛陈利害,诸位朝臣都议论纷纷起来,此时他们已经大都倾向于放弃朱由检,准备另立新君了。
“诸位大人!”张溥趁势说道:“想必大家都见过福王世子殿下了,福王世子和朱由检同为神宗之孙,乃皇族血脉最为亲近的天家子弟,且福王世子殿下礼贤下士,正直贤明,倘若福王世子殿下能登基称帝,必能带领大明走出困境,完成中兴大业!”
众人闻言,纷纷把目光投向高居于主位的朱由崧,目光中不乏审视之意。
如果是在平日里,内里根本是个废物草包的朱由崧面对如此之多的审视目光,必定手忙脚乱,出乖露丑。
但朱由崧早前就对此场面经过十数次的排练,是以他内心虽然慌得一批,但表面上却保持着风度翩翩的姿态。
朱由崧向众人抱了抱拳,真挚的道:“诸位大人,孤以为崇祯此前宠信奸佞,疏远忠贞之士的做法是大错特错的,崇祯滥杀无辜、大权独揽的秉性更是赤果果地展现出他根本是个昏聩、暴戾的君王。
倘若大明仍然由崇祯统治,那么大明就跟夏桀、商纣、隋炀统治的王朝一般,只会快速走向消亡。
孤虽不才,但也是天潢贵胄,乃堂堂的太祖子孙,孤不忍祖宗千辛万苦打下来的江山白白葬送在崇祯手里,更不忍天下万民生灵涂炭。
是以在大明值此危难存亡绝续之际,孤愿意站出来,承担天下臣民的重托,拨乱反正,令得大明走向新生,成为万世不灭的伟大王朝!”
“说得好!”
“世子殿下重情重义,临危不惧,在危急存亡关头,更有当仁不让,舍我其谁,把天下重担肩挑的勇气,我支持世子殿下登基为帝。”
“我也支持!”
“我也支持!”
当朱由崧说完一番义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