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走了过来。
洪承畴眉头一皱,脸上浮现不悦之色,呵斥道:“尔等何意?快快道来,少在本官面前故弄玄虚!”
周玉明见洪承畴不耐烦了,再也顾不得摆谱,连忙道:“大人且稍安勿躁,此人是吾等为诸位大人献上的一份大礼,还请诸位大人笑纳。”
说罢,周玉明下令道:“来人啊,解开他的面罩,让诸位大人开开眼。”
两名家丁护卫闻言顿时将那那人的面罩打开,众人仔细一看,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官军搜遍全城也苦寻不至的秦王!
“竟然是秦王!”
“没想到秦王竟被周玉明他们给抓了!”
“好可惜啊,秦王被周玉明他们抓了,那封伯的赏赐可落不到咱们手里了。”
秦王的出现顿时令得众人大惊失色,待反应过来后便对着秦王指指点点起来。
朱存枢这辈子何曾被人如此围观羞辱过啊,他心中早已惊怒交加,只是他担心自己大骂出来会触怒了洪承畴,从而被洪承畴一怒之下砍了脑袋,这才三缄其口,勉力维持着大明亲王的尊严。
洪承畴心中虽然惊喜交加,但面上仍然保持着平静,只淡淡吩咐道:“把秦王押下去,万万不可怠慢了。”
秦王毕竟是大明的亲王,洪承畴可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羞辱秦王,还是先把他关押起来再说。
待军士将秦王押了下去,周玉明不无得意的道:“大人,这份厚礼可还满意?”
洪承畴看着周玉明等人得意洋洋的嘴脸,微笑道:“满意,本官满意之至,辛苦大家了!”
周玉明等人纷纷躬身道:“不敢不敢,大人带领大军剿灭反王才叫辛苦,我等只是尽了本分而已。”
然而洪承畴下一刹那,却面色陡然一寒,手指着周玉明等人,喝道:“来人啊!将他们通通拿下!”
“啊?!”
“哎呀!你们要干什么?”
“快放开我!”
各大士绅豪族族长们一个个正在自鸣得意,周玉明甚至还做起了因捉拿秦王而被皇帝老儿册封为伯爵的美梦,可下一瞬间,他们便被官军军士双手反剪了起来,这如何叫他们不惊骇欲绝,魂飞魄散?!
“洪大人,你是不是搞错了,我们对朝廷忠心耿耿啊!”
“洪大人,这是为何?我等为国擒贼,将反王朱存枢献给朝廷,为何还要捉拿我等,这是哪家的规矩?”
“哦!我明白了,莫不是你想贪图我等抓拿秦王的功劳,要将我等功劳贪为己有?”
“苍天呐!大地呐!光天化日之下行如此龌龊之事,这还有天理吗?”
“够了!”洪承畴一声大喝,喝住了这些看着打滚撒泼,似乎比窦娥还冤的士绅族长们,厌恶的道:“尔等与秦王为伍,助秦王叛乱祸害天下,实乃大逆不道、满门抄斩的大罪,竟还敢在本官面前喊冤?”
周玉明惊呼道:“洪大人,您是不是误会我等了?我等对陛下,对朝廷可是忠心耿耿的啊!”
“好一个忠心耿耿!”洪承畴冷笑道:“尔等写给秦王的效忠信,要本官一一念给尔等听吗?”
一个士绅族长被军士反剪着双手,仍然挣扎着大喊道:“大人冤枉啊!那些效忠信都是秦王逼迫我等写的,我等若是不写,秦王就要将我等抄家灭族啊!”
其他士绅族长亦纷纷大叫道:“是啊大人!我等都是被逼的!”
“请大人明鉴,我等皆是身在西安,心向朝廷啊!”
“朝廷天兵一到,我等便率家丁擒获秦王,为大人立此大功,大人可不要过河拆桥不认账!”
“无耻!”洪承畴怒道:“尔等莫要忘记了,尔等亲手所书的效忠信,在秦王还未起事之前就已经呈献给秦王了,还敢在本官面前狡辩?来人啊,将他们拖下去,严加看管起来,万万不可轻纵!”
“洪承畴,你分明就是贪图我等活捉秦王的功劳,卑鄙无耻下贱!”
“洪承畴,你以莫须有罪名冤枉我等,必有报应!”
“狗贼!你必不得好死,我等在下面等着你!”
见哀求无用,众士绅族长自知必死无疑,皆纷纷挣扎大骂起来,军士们则将众士绅族长双手反绑,强行拖出大厅。
待大厅恢复宁静之后,洪承畴断然令道:“众将听令,马上按照这些效忠信拿人,一个都不可放过!”
“是,大人!”众将轰然应诺。
……
数日后,正当官军对西安各大豪族展开轰轰烈烈的大清洗之际,洪承畴却在秦王府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这位不速之客不是别人,正是崇祯派往陕西监督洪承畴征剿秦王的卢九德。
只是卢九德来的不巧,他来到陕西后,秦王之乱早已被洪承畴给平定了。
虽然卢九德年纪轻轻,但洪承畴却一点都不敢怠慢,欲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