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皇帝女婿这话,周奎和田宏遇差点一蹦三尺高,心想皇帝女婿该不会是失心疯了吧,这样躺着都能挣钱的好买卖居然让给自己,傻子才会拒绝啊!
周奎深怕皇帝女婿反悔,连忙追问道:“皇上,此言当真?”
朱由检肯定的道:“当然,所有商品都由朕之工坊生产,两位国丈只要负责把商品运到江南发售出去,便可以赚得盘满钵满了。”
“敢问皇上,商品卖出去后,这利润分成又怎么算?”
田宏遇最关心的还是他们可以分到多少成利润,倘若皇帝只分给他们一成利,虽然以这些商品的暴利,他们也有得赚,可这跟为皇帝打工又有什么区别?
“对对对!我们那么辛苦地把商品运到江南去卖,皇上给我们分润多少利润?”周奎无利不起早,如果皇帝女婿不给他满意的利润分配方案,他可要到皇后跟前闹上一闹的。
妈的比!
这两个贪得无厌的老货儿,朱由检真恨不得抽出四十米大刀将他们给砍了。
不过人生在世,总有许多无奈,朱由检强抑怒火,温和笑道:“朕与两位国丈皆一家人也,当然不会让两位国丈吃亏的,这赚取的利润嘛,朕就许你们两成吧。
不要嫌少,如今大明内忧外患,处处都要用钱,朕能分给你们两成,已经算对得住你们了。
你们身为当朝国丈,凡事也要多为国家考虑一二。
只要大明在,朕在,你们就是国朝尊崇以极的国丈爷,荣华富贵当然少不了你们的。
可朕若是没钱了,发不起军饷给前线兵士,国内天灾又无法赈济,那么在外有建奴、蒙古虎视眈眈,内又有流民作乱的情况下,朕的江山多半是守不住的。
届时内库烧作锦绣灰,天街踏尽公卿骨,朕和皇后、田妃少不得要为国殉葬。
你们作为当朝国丈,和朕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大明和朕亡了,你们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十有**会成为阶下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妻妾女儿自缢守贞,儿子亲人皆被打死,身家财富全为他人做嫁衣裳。
……唉,这样的局面,这是你们想看到的吗?”
听到皇帝女婿这番苦口婆心的长篇大论,周奎和田宏遇不由面面相觑,从本心上讲,他们认为皇帝还是太危言耸听了。
诚然,如今大明确实处于内忧外患之中,有着这样那样的问题,但大明开国至今两百多年了,国祚早已深入人心,他们并不认为大明在短时间会有亡国之虞。
不过皇帝女婿的这番危言耸听的话,他们多多少少还是听进去了。
话糙理不糙,只要大明在,皇帝女婿在,他们就是铁铁的皇亲国戚,天潢贵胄,谁都奈何不了他们,依旧可以骑在泥腿子头上拉屎拉尿,作威作福。
可若是改朝换代了,皇帝女婿吹灯拔蜡,那么作为皇帝岳丈的他们,的确不会有什么好下场,轻则沦为奴隶贱人,被翻身做主的泥腿子骑在头上拉屎拉尿,重则性命不保,满门灭绝。
然人性本贪,即使他们明白跟皇帝女婿之间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他们还是不免想为自己争取更大的利益。
周奎苦着脸道:“皇上,两成利润真的太少了,能不能再加点?”
田宏遇难得跟周奎保持一致,亦附和道:“是啊皇上,京城离江南山长水远,两成利怕是连运输成本都赚不回来啊!”
面对这两个不要脸皮的老货儿、滚刀肉,朱由检感觉比面对叽叽歪歪的东林党还要难缠。
“哼!”朱由检冷哼一声道:“你们莫要太得寸进尺了,朕能给你们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也能让你们一夜之间沦为一无所有的烂泥!”
周奎、田宏遇还是头一次见到皇帝女婿发怒,不得不说,朱由检向来与人为善,常常让人小觑于他,可他再怎么说也当了近半年的皇帝,天子之威还是很能唬人的。
两位国丈虽然见识浅薄,但他们也是读书人,明白“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流血漂橹”的道理,见皇帝怒气勃发,说出如此“冷飕飕”的话,感觉就好像大冬天的掉进冰窟里,当场就吓得跪下了。
“皇上息怒,两成利润足矣,是老臣太贪得无厌了,还请皇上看在皇后的面上,不要跟老臣计较啊!”
“皇上息怒啊,是老臣得寸进尺了,老臣知罪矣!”
皇帝的发怒,终于让周奎和田宏遇意识到,他们和皇帝之间除了是岳丈女婿的关系,还有君臣关系,连自称都由“老丈”改为“老臣”了。
“你们知罪就好,你们也是读书明理之人,当知为人最忌讳的便是认不清自己的身份,贪得无厌,得寸进尺。
朕给你们的,你们需感恩戴德,铭记于心朕不给你们,你们切不可妄生贪念,嫉恨于朕,否则必有不忍言之事发生,勿谓朕言之不预也。
当然了,你们再怎么说也是朕的岳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