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赵楷脸那自信的笑容,种师道等将帅们的心中不禁一动。
他们追随赵楷,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所以也知道这位年轻的陛下,没有把握的事情,从不会信口开河!
比如今日郭奉先挑衅,赵楷说不用渡河,抬手就能灭了郭奉先。
然后果然惊天一箭,五百步外射杀郭奉先,大大的杀了金军的士气,震惊双方五十万大军!
所以,这一刻赵楷说他心中已经有了破敌之策,种师道他们,无疑是信的!
“敢问陛下,是何良策?”
种师道和宗泽他们,不约而同的开口,眼中都闪烁着喜色与深深的好奇。
他们知道,赵楷所想出的计策,绝对是最好的!
纵观赵楷连日以来的用兵、对战场形势的判断、对敌军军心的分析扰乱,可谓是面面俱到,不仅武力冠绝三军,而且兵法韬略,也让种师道这样的老帅,都自叹不如!
“你们随我来。”
赵楷神秘的一笑,起身向着帐外走去。
种师道他们面面相觑了一眼,紧接着带着满腹的狐疑和好奇,跟了去。
帐外,已经是夜幕降临,除了漳河两岸的军营之中,有着星星点点的篝火以外,其余的广阔天地之间,一片夜色朦胧。
赵楷翻身马,在夜色的掩护下,带着种师道等几位将帅和百余骑赤焰军护卫,悄悄离开了军营。
一个时辰后,赵楷带着一行人,来到了大营西南九十里的地方。
在这里,沿着漳河的两岸,有着两座驼峰一样的山峰相对而立。
赵楷策马登了南岸的那座山峰,指着面前的漳河之水道:“破敌之策,就在眼前!”
看着赵楷的所指,又看了一眼脚下和对岸的这两座山峰,老帅种师道的眼中,顿时浮现出了一抹了然之色:“莫非陛下之意,是要水攻?”
赵楷笑着点了点头,种师道到底是大宋宿将,执掌西军数十年,反应不慢。
“不错!河间府城所在,虽然地势平坦,但若是将目光放大,河间府周围一带的地势,则是西南高而东北低!
尤其是我们此刻所在之处,这种差距最为明显,十分适合水攻!”
赵楷的双眸灿若星辰,在黑夜中熠熠生光,闪烁着智慧而充满韬略的光芒:“这两座山相对而立,名为驼峰山。
因为有山壁相挤压,所以是漳河两岸水道最狭窄之处,只有三百步左右。
我军若是在此用土囊筑一道大坝,则可以蓄积漳河之水势!
如今初春时节,是水最浅的时候,不但筑坝容易,而且哪怕水流小一些,下游也不易察觉。
而再过半个月不到,便是春雨时节,河水暴涨之际!
等到那个时候,我军在驼峰山前的北岸最低洼处,挖开那里的河坝,则蓄积已久的大水,必将沿着东北方向的低洼地势倾泻而下,直扑河间府以及两岸!
给三十万金军来一个,水淹七军!”
赵楷的这一番话,让众人终于明白了这位年轻陛下的想法,让他们深深震撼的同时,又若有所思。
尤其是赤焰军的指挥使杨烈,第一时间挠着头道:“可是陛下,河间府城外地势平坦,两岸相差不多。
若是决堤放水,水淹金军的同时,不是也将我大宋王师,一起淹了么?”
杨烈这话一出,一旁的卢俊义和宗泽他们,则是非常古怪的看了杨烈一眼。
他们或许也有着和杨烈相似的质疑,但是却并没有开口说出来,因为他们觉得,这么简单的破绽,陛下赵楷不会看不到。
之所以看到了还要这么说,一定是这位年轻的陛下,有着后手。
而杨烈是个纯粹的武将,性如烈火,哪里有卢俊义和宗泽这些将帅们的弯弯绕,所以心中有了疑问,便开口说了出来。
这并不是他质疑赵楷,而是在尽自己身为臣子的本分,也是为了赵楷和大军着想。
赵楷知道这一点,所以并没有因此而怪罪杨烈,只是拍了拍杨烈的肩膀笑道:“既然知道了要决堤放水,我军要是还待在下游不动,那岂不是成了傻子么?”
说到这里,赵楷环顾了一眼众将,目光灼灼的道:“既然我军不是傻子,那完颜宗望也不是傻子,如何想不到我军可能会用水攻之策?
他之所以如此放心,是因为朕的天子龙旗,和大宋的军营,就扎在他金军营地的对面!
只要朕和大军在漳河南岸,完颜宗望就不会想到,我军会用水攻。”
说到这里,赵楷看了一眼河间府的方向,意味深长的一笑:“那完颜宗望还以为,他镇守河间府,是捏住了朕的脉门,想借着朕尽快收复失地的心思,把朕困在河间府,慢慢的拖死我军。
殊不知道他自己,才是那个被困在河间府的人!
完颜宗望被朕多次折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