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黎把铁棍调了个头,锋利的那端朝向毛九:“我选你死。”
毛九往后退,目光越来越阴毒:“我出一个亿,买戎黎的命。。。”
就算死,他也要拉个垫背的。
仓库里的众人面面相觑之后,默契地选择了联手围攻。
没有人注意到,有个人退到一旁,拿出了手机。
十分钟之前。
“杳杳。”
“杳杳。”
棠光抬头:“嗯?”
她在等消息。
任玲花看她脸色不好,十分担心:“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没事,我打个电话。”
她起身离席,走到一旁,手指有点发颤,点了几次才拨通。
“地址查到了吗?”
何冀北说:“还在排查。”
中途毛九打过三次电话给何冀北,通话时,毛九那边有很大的噪音,像某种机器敲击重物时发出来的声音,lys、lyg,还有警方都在排查噪音的构成来源。
酒宴已经开席了,天上烟火响个不停,炸开一朵又一朵璀璨的花。
人间好热闹,谁在地狱?
满头白发的新郎怀里搂着佳人,佳人笑得甜美,岁月安好,是谁在负重?
棠光抬头看着天:“来不及了,不能再等。”
天快要黑了。
天若黑了,戎黎会看不见。
棠光凝眸,看向路华浓那一桌,路华浓的手机就在这时候响了。
“喂。”
是毛九身边的一个手下,偷偷来报信:“路姐,出事了。”
他简明扼要地说了来龙去脉。
路华浓挂掉电话,随即拨了个号:“把所有跟毛九有关的人和事,全部处理掉。”
那个蠢货,戎黎是什么人,也敢打他的主意。
她立刻起身,同时,十几个手下也跟着起身。
“喂!”
棠光叫住了她。
路华浓隔着距离望过去。
棠光走向她,裙摆上粉白的花被风吹着摇动,像展翅欲飞的蝶。太阳打下来,照到了她脚踝上莹白的平安扣,玉面光滑,将日头反射,走动时平安扣晃出若隐若现的光。
“是不是那个,你闺女?”
说话的是祁栽阳的某位钟姓友人,也是个导演。
祁栽阳那叫一个得意和骄傲:“对,那就是我闺女。”漂亮吧?赶紧夸!
好标致的小姑娘啊。
钟导演职业病犯了:“有没有让她出道的打算?我有个剧本挺适合的。”
祁栽阳拒绝:“没有,娱乐圈太乱,不适合我闺女。”
钟导演觉得甚是惋惜:“那她有男朋友了没?”
祁栽阳立马一副“你个刁民是不是想觊觎我宝贝闺女”的表情:“你问这干嘛?”
钟导演从旁边拉来个凳子,放到祁栽阳旁边,他挤着坐进去,哥俩好地勾肩搭背:“咱们也这么熟了,我儿子——”
祁栽阳一把推开:“滚,别想。”
“……”
钟导演好尴尬。
祁栽阳还嫌不够,继续插刀:“就你儿子那个臭德行,呵呵。”
钟导演:“……”
他儿子怎么说也是个一线小生好吧。
任玲花把话接过去:“我家杳杳已经结婚了。”她摸摸脖子上的丝巾,向隔壁桌的老姐妹炫耀:“我家杳杳可孝顺了,看见没,她给我买的。”
老姐妹把远处穿仙女裙的姑娘看了好几眼:“长得真好看。”
任玲花的嘴角要上天:“不光长得好看,而且特别温柔,淑女得不得了——”
尾音还没落地。
棠光踢开凳子,一脚把路华浓踹在了地上。
任玲花:“……”
所有人:“……”
顿时,几百上千双眼睛看过去。
路华浓跌坐在地上,脸色惨白:“徐檀兮,”她剧烈地咳嗽,毫无血色的脸衬得红唇更像烈焰,“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棠光笔直站着,风吹动她发梢,杏粉色的裙摆上坠着粉白色的花,是极其仙气的配色,与她凝了冰霜的眼眸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这样的她,像一朵开在烈阳下的黑玫瑰。
“戎黎在哪?”她问,声音里压着濒临暴怒的狠绝。
天上焰火在燃,路华浓眼里的火也在烧:“我怎么会知道他在哪。”
是,也许她不知道,但只要一丝可能——
棠光拿起宴席上的酒杯,用力摁下去,酒杯瞬间碎裂。她手上还缠着温时遇的手帕,玻璃扎进了肉里,白色手帕很快被染红。
她挑了块锋利的碎片,上面还沾着血:“我再问一遍,戎黎在哪?”
路华浓站了起来:“不知道。”
棠光上前,路华浓的人立马挡住她。
“把她抓起来。”路华浓抱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