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也起火了,司机肯定活不了,到时候可以说是大货车撞的,所以我就开车撞去了,但老太太抱住了大小姐,大小姐从车爬了下来,没爬多久晕倒了,我就戴着手表下去了,想看看她死没死。”
证词说得很顺溜,跟背过了似的。
郭学益提问:“徐檀灵小姐当初是不是找过你串供?”
“是。”万河东说,“她说手表被警方查到了,必须把见死不救的罪名认下来,不然会一直查下去,还允诺了会给我钱,让我配合她,串供的那天她先付了一部分定金。”
郭学益游刃有余:“既然你收了钱,又为什么会没有真正配合她?”
“因为我怕她会杀我灭口,去年我跟一个姚勇金的合租,姚勇金偷了我的那块字母手表,然后就被人杀了,他是被误杀的,凶手真正想杀的人是我,我怕死,所以决定说出真相。”
后面郭学益代他说了:“真相就是徐檀灵因为嫉妒徐檀兮小姐受家人宠爱,并且即将继承徐家的万贯家财,她心有不甘,并且野心勃勃,从继母温照芳那里得知刹车被破坏之后,决定痛下杀手,只要没了第一顺位继承人,她作为大房唯一的女儿,就有继承权了。”
徐檀灵从被告席站起来,面红耳赤地说:“我没有,不是我!是徐伯临指使万河东诬陷我的!”
郭学益没有理会的她的辩驳,继续辩护:“杀人动机有了,证人万河东也有了,证物有手表的制定人登记表和封口万河东的那一袋钱,这是一条完整的证据链,徐家车祸案的第二个凶手就是徐檀灵。”
徐檀灵整个人懵了。
“法官大人,我问完了。”郭学益坐回去。
徐伯临放心地勾了勾嘴角,觉得稳操胜券了。
周唐如起身,向证人万河东提问:“证人,刚才所说的,就是全部吗?”
万河东沉默。
周唐如前,声音提高:“证人,请问还有什么隐情吗?”
万河东低头不作声,过了很久,抬头,说:“有。”
一个字,徐伯临和郭学益脸色都变了。
万河东斩钉截铁地说:“刚才所有证词都是徐伯临让我说的,真正跟我串供的不是徐檀灵,是被告徐伯临。”
形势瞬间逆转。
郭学益看向徐伯临,他神色错愕,明显被杀了个措手不及。
后面的发展,不在徐伯临和郭学益的辩护计划当中。
周唐如问证人:“他是怎么指使你的?具体又指使你做了哪些事情?”
万河东说:“十一号午,徐伯临找到我,让我跟徐檀灵串供,认下见死不救的罪名,但他后来又反悔了,他舍不得股份,所以让我指认徐檀灵,还说会让徐檀灵带着钱去跟我串供,叫我找个有监控的地方,到时候把罪名推给徐檀灵就有证据了,并且他承诺会给我百分之五的徐家股份,我照他说的做了,表面和徐檀灵串供,实际把开车撞人的罪名推给她。”
徐伯临终于暴走了,站起来大吼:“你胡说八道!”
法官敲了法槌:“被告,请你安静。”
郭学益把徐伯临拉回去,脑子里飞快地在想对策。
周唐如继续:“那真相是怎样?究竟撞车杀人的是谁?”
万河东说:“我刚刚污蔑徐檀灵的供词大部分是真的,现场的情况就是我说的那样,就两点我没说真话,而是照徐伯临的指示说了假话。”
“那两点。”
“第一点,指使我撞人的不是徐檀灵,是徐伯临。”万河东看向徐伯临,脸的神色让人看不透,“第二点,我没有开车撞人,我因为害怕,不肯撞,是徐伯临自己开车撞去的,戴着手表下车去确认徐檀兮小姐有没有咽气的也是他,我只是目击证人,那块手表是他给我的封口费,而且他怕我说出去,几次想杀害我,姚勇金就是代我死的,姚勇金被杀了之后,手表被徐伯临安排的人拿走了,这次他又找到我,让我帮他嫁祸徐檀灵,我怕我帮了这次之后,他会再次找人杀我灭口,所以我就假意答应他,决定在庭把真相说出来。”
万河东语气很愤慨:“而且不止丁四被他收买了,连环车祸里还有其他车主也被他收买了,他怕丁四不成功,破坏刹车之后,不仅丁四在普渡寺那条路等着,还有另外一辆车在潮汐路等着,大货车是这件谋杀案里的意外,因为大货车突然失控,真正被收买的那个车主正好借了这个机会,去靠近大小姐的车,当时徐叔澜开车,她为了避让前面的轿车,又因为刹车问题,所以才会被卡在护栏,前面那辆车的车主假装受伤晕倒,装作只是被大货车磕碰到的普通车辆。”
周唐如代大家问出了疑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徐伯临指使我撞人之前,他跟我说了,说那条路的监控有问题,前面车辆里的人也‘晕倒’了,如果不是他动了手脚,他不可能那么肯定。”万河东指认完徐伯临,立马强调,“但我还是没有撞,是徐伯临自己开车撞的。”
戎黎倒是很意外,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