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不远处的小货车突然加速朝徐檀兮撞来。
“杳杳!”
戎黎喊了她一声。
她神色骤变,迈开脚已经来不及了,直接整个人往旁边扑,滚地后,手脚迅速收回,耳边噌的一声,头发被刮起,货车几乎擦着她的后背开过去。
戎黎跑过去:“杳杳。”
他脸都吓白了。
“棠光。”她说。
戎黎掌心松开,都是冷汗:“有没有伤到?”
棠光摇头,看着货车开走的方向:“车牌被遮住了,对方是故意”
戎黎没听完:“你手流血了。”他现在顾不别的,隔着衣服抓住了她的手腕,“先去医院。”
摩托车也跑远了。
棠光看了看卖玩具球的老人,想过去问问情况:“不碍事,小伤。”
她往地扑的时候,右手掌心摁在一块石头,石头很锋利,割破了皮,血流了很多。
戎黎从她外套的口袋里拿出手帕,绑住她掌心的伤口:“先去医院。”
棠光抬头看他:“心疼了?”
他眼角有点泛红,不止有心疼,还有隐忍着怒火:“这是徐檀兮的手。”
可是有人让这只手流血了。
零度负面型人格除了共情能力差、道德观薄弱、可能存在暴力倾向之外,还有一个性格特征报复欲很强。
他没拉她的手,拉着她的袖子:“戎关关,自己跟。”
“哦。”
戎关关知道哥哥生气了,一句话都不敢说,缩头缩脑地跟着。
镇没有大医院,只有一家卫生院,抄小路过去只要十多分钟。
去卫生院的路,棠光问戎黎:“我们来祥云镇的事情有哪些人知道?”
他看着她掌心那条已经被血色洇红了的手帕,一个一个念出来:“温时遇,秦昭里,程及,温照芳一家。”
“前面三个可以排除。”棠光说。
后面一家都有可能。
到了卫生院,值班医生看了看伤口,去配药了,让患者先坐一会儿,并嘱咐家属不用担心,只是皮外伤。
棠光坐下。
戎关关蹲在她右手边:“徐姐姐,你疼不疼啊?”
这点伤算什么,棠光刚想说不疼。
戎黎答:“疼。”
戎关关撅着嘴去吹:“我帮你吹吹。”
他鼓着腮帮子,对着棠光的掌心吹气,吹到腮帮子酸了,他就歇了一下。
戎黎现在另一边:“再吹吹。”
戎关关撅着嘴继续吹气。
棠光转过头去看戎黎,是开玩笑的口吻:“你就不能帮我不吹吗?”
“我不能。”他神色理智、克制,“我是徐檀兮的未婚夫。”
她眼睛亮得像有泪光在里面闪:“可我也是徐檀兮。”她手掌握紧,结痂的伤口又流出血来,“戎黎,棠光也是徐檀兮。”
本来不疼的,突然觉得好疼啊。
戎黎转过身去,不看她,对进来的医生说:“医生,麻烦您轻一点。”
医生把托盘放下:“心疼女朋友是吧?晓得啦。”
伤口其实挺深的,没打麻药,包扎的过程中,棠光一声没坑。
戎黎在外面等,借了根烟,想到还在卫生院,就没有点。
“哥哥,”戎关关耷拉着脑袋靠墙站着,像罚站一样,站得笔直,“对不起。”
戎黎转着手里的香烟:“对不起什么?”
“因为我去捡球,徐姐姐才受伤了。”
他很自责,都快要哭了。
戎黎把他的帽子往脑袋一扣,拎着他转了个身,不让他看见自己杀气腾腾的眼睛:“跟你没关系,是坏人犯了错。”
犯了错,就要出代价。
他把烟扔了,拨了个电话。
“六爷。”
他还不确定究竟是谁下的手,但他已经忍不住了,要先拿人开两刀:“我要徐伯临一家不得安宁。”
乔子嫣回:“明白。”
“先生。”
戎黎抬头。
是棠光出来了。
这是她第一次喊他先生。
“先生先生。”
小女妖总是喊他先生,他是教书先生,镇的人都这样喊他,她也有样学样:“先生先生。”
学生刚下学,他从学堂出来,看见了她手缠的白布,随意问道:“手怎么了?”
白布有血。
她胡乱地把白布缠在了掌心,还打了一个很丑的结:“昨天我去山里玩,遇到一只黑熊精,我打不过他,被他打伤了。”
她穿着白色裙子,裙边是破的,手的布便是从裙子扯下来的,也还不会束发髻,就那样披着长发。
她刚修成人形不久,满脸都是稚气:“还好我跑得快,不然就让他吃了,那先生你就再也见不到我了。”
“就你这点道行,还敢往山里跑。”他总是抱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