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元弼、徐尔默和阎应元三个贡士是一块儿进入文华殿的。
朱大太子一次见他们仨,并不是因为他日理万机,时间太紧,没功夫一个个见了。而是他肯定不能把这三位给淘汰了,一个戚继光家的人,一个是洋务专才,一个是历史上守江阴的英雄——这仨肯定得高中啊!不仅高中,而且还要重点培养。
朱慈烺同时和他们仨见面,是为了给他们仨一个“充电”的机会。
因为在朱大太子看来,明朝的文武官员大多是才不配位的!文官大多只会吹牛做文章,只有极少数能办点实事儿,还经常被不能办事儿的官员当成奸臣批斗......
而武官的情况也强不了多少,世袭的卫所军官朽坏得厉害!再也找不出戚继光这样的大能了。而行伍路子上来的军官,勇则勇矣,治军和谋略却都差太多了。
不过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这些军官所掌握的战法战术,已经和西方的军事家有了代差。
他们既不会运用西班牙方阵、莫里斯方阵和古斯塔夫方阵这样的野战战术,也不会构筑棱堡,更不会正确使用火炮。
不客气的说,现在明军军官的素质别说和古斯塔夫二世、拿骚.莫里斯、克伦威尔、大孔代这些西方军事家比,就是和熟读《三国演义》的满洲军事家比都不如啊!
人家至少武艺超群,弓马娴熟,而且也在和明军的“菜鸟战争”中总结出了一套可以击败明军的战术。
而且,满洲军事家们在军政管理方面也比明朝的文武官员强太多了......至少八旗勇士不挨饿,汉军的火铳也不炸膛,连红夷大炮都能生产!
面对这种官员普遍才不配位的局面,朱慈烺的办法就是一边将就,一边开始了两家新式“官学”,名叫南京实学堂和南京武学堂的,对文武官员进行培训。
其中南京实学堂是培训文官的,主要有营造、财计、农学、律学四门课程。学堂的两名司业,一位是刚刚替史可法修完曲阜城墙的韩霖。另一位是写出《天工开物》的宋应星——后世大名鼎鼎的宋应星是江西人,举人功名,可惜将太多的精力用在“杂学”上,所以和韩霖一样,中不了进士。后来以举人功名做了官,在崇祯十七年初辞官离开北京,回了江西老家。
朱慈烺在控制东南后,就让魏藻德把他请到南京,负责筹建实学堂。在朱慈烺的长远计划中,这所“实学堂”以后还要逐步扩大提升,最终变成南京大学。
不过眼下,这所南京实学堂只能用于“官员补课”——负责收税的官至少该学会算账做账。去收租的官怎么都得懂一些农学知识吧?别连水稻和麦子都傻傻的分不出来!负责盖房子、修城墙、修水利的官,也得学一点营造吧?负责抓贼审案子的官,怎么也得熟悉大明的律法。
南京武学堂则开设筑城、西文、算学、西洋军学、火器、器械和转运等七门学科。司业是汤若望和李天经,博士有李祖白、焦勖,还有石瑞恩、富瓦、罗东尼、弗里西等四个兼职教授西洋军学的佣兵队长。
现在两所学堂还在筹备,计划在四月份正式开张。而第一批的军学学员,自然是克难新军的青年军官,挑选起来比较容易。而实学堂的学生则比较难招,授了官职的官员谁肯来上学?
而没有授官的,又还堪使用的,也就是这些贡士了。
所以朱慈烺就打算从新科进士里面选择几十人,去参加第一期的实学培训。
“三位都是有才华的,也能任事,可以名列二甲。”朱慈烺笑吟吟看着眼前三位,阎应元三十出头,国字脸,相貌堂堂。戚元弼、徐尔默年轻一些,其中戚元弼虽是书生,但却一副武人的相貌,非常威武。而徐尔默则是个脑袋很大的小胖子,看着就挺机灵的。
他顿了顿,“三位的志向,本宫也是知道的。不过有志向不等于能把事情办好,即便能实心用事,也有所学非所用的问题。三位都是儒生,哦,多默还是教徒,精通西学。”
多默是小胖子徐尔默的教名,朱慈烺称呼他的教名,让小胖子感到了一些亲切,同时也想起来朱慈烺见加百列的传闻——如果这事儿是真的,那么自己高中进士(他的文章很差)一定也是神的旨意,就是为了让自己帮助神选之王。
“太子殿下,”徐尔默在胸前划了个十字,“臣愿意听从安排。”
“好好。”朱慈烺笑道,“那本宫就安排你上武学。”
“武学......”徐尔默一愣,“可臣是文人啊。”
朱慈烺眉头一皱,“你刚才还是听从安排的!”
“可臣不会打仗......”
不会打仗?你说怕死不就得了!朱慈烺心想:你是天主教徒,应该热爱上帝,现在有机会让你早点见到上帝,你怎么就害怕了?很不应该啊!
“无妨,”朱慈烺一笑,“本宫不会让你去打仗的......你先去武学堂学习,主要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