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士、武士、校尉、小旗都分在这里?”王七一愣,“那小旗以上呢?”
“卫士、武士、校尉、小旗先分,以上各官后分!”朱慈烺道,“而且小旗以上,不在应天府、太平府、镇江府三府分地。”
“分哪儿?”
朱慈烺看着王七,认真地说:“分远一点!官越大,爵越显,所分的土地就越远,时间也越晚!王七,你是指挥佥事,只怕得过上三两个月才能分到土地了。你不会着急吧?”
“不会,不会着急......怎么会急呢?”王七笑了几声,“臣跟着千岁爷才有今日的,千岁爷说什么是什么!”
朱慈烺点点头,笑道:“是啊,你急什么?本宫还会赖了你的田?再说了,本宫会先给你分宅子!南京城内的宅子不比几百上千亩的土地值钱?”
“千岁爷说的是......”
王七的确不急,他急什么呀?宅子、银子都少不了他的!
而他现在的官衔是指挥佥事,在帅府十五阶中位列十一阶。从四阶的小旗往上,升一阶加一百亩。十一阶的指挥佥事就能得到850亩水田,或者年入米面850石的其他土地作为功勋田。这些功勋田是在王七致仕前是作为特殊的职田(普通的职田不能转为私田,但是功勋田只要满足条件,就可以转为私田)存在的,而在他致仕或病亡、阵亡后,就会转成私田,由子孙继承。
850亩水田对他这个等级的官僚而言,根本不是什么大数目。价值往大了说也就是一万几千两。
南京城里赐个宅子,再分一份抄家来的金银,怎么都有两三万两的价值吧?
朱慈烺点点头,道:“老七,你一定不明白本宫为什么不在应天、太平、镇江三府给你分田吧?”
他顿了顿,自问自答道:“因为本宫不担心你被人欺了,你一个指挥佥事,一师之帅,谁敢欺你?可那些卫士、武士、校尉、小旗却有人敢欺!所以本宫得把他们的田分在眼皮子底下。这样本宫才能亲自护着他们啊!”
朱慈烺心算了一下:“咱们克难新军现在有前后左右中一共五个师要分地(淮安的第一师还没有正式成军,而且他们是新建部队,没有功劳,不能分功勋田),总兵力40000人,共有卫士、武士、校尉、小旗约三万八千余人。另外还有新军指挥司和元帅府、东宫卫士营中的卫士、武士、校尉、小旗,总数大约四万余人。
人均大约要分80亩功勋田,总共也就是320万亩,必须尽快和足额分配到位,另外还得给他们一人一笔安家费,让他们在东南这边安家立业。只有四万余人都在应天、太平、镇江三府得到了应用的土地。咱们才算把根基扎稳了!
老七,你明白本宫的意思吗?”
“明白,臣明白了!”王七重重点头,“这四万战士都得了土地,便是千岁爷的死党!”
四万分了土地的死党,再配上火枪、刺刀、大炮,北伐中原不敢想,但是在东南地面上绝对能横着走了。
有什么触犯既得利益集团的改革,也能用刺刀去推行了。而朱慈烺的皇位,也就有着落了。因为四万把分了田的刺刀,只有八旗劲旅能与之对抗!
朱慈烺笑了笑,道:“你明白就好!今晚就不回去了......把中师营以上的军官都召集起来,本宫请他们吃饭,顺便说一下分田的事情。”
朱大太子就是能忽悠的人,当然得把自己的政策充分说明,让下面办事的官员都认为这些政策对他们有利,至少无害。
这样推行起来才能痛快啊!
另外,他这个人多少有点事必躬亲,不是很信任下面的官僚。
如分田分地这样要紧的事情,他得全力亲为才放心。
......
“千岁爷,那么晚了,您找臣有什么事儿?”
京营总戎朱纯臣跟着黄小宝,走进了朱慈烺临时下塌的一所原属于魏国府的别墅的内堂。
朱慈烺刚刚用来晚饭,这个时候正拿着把沉重的木剑在挥来挥去——这是他向吴三妹学来的剑法,每天早晚都要练几遍,用来强身健体。
听到朱纯臣的声音,朱慈烺便收起了木剑,喘着气儿从伺候的小太监手中接过手巾,擦了擦汗,然后才对朱纯臣道:“分给你的园子还满意吗?银子还够花吗?”
朱纯臣说起来也是大功臣了,在北京打过流寇,在天津打过乱民,在登莱整治卫所,在兖州还智取过衍圣公。在一帮旧勋贵里面,妥妥的一号大功臣。
所以就被朱慈烺封了克难成国公,入南京后还赐了宅子,还得到赏银——赐给他的宅子是南京16名园之一,赏银则给了两万两。
另外,朱慈烺还给了他抚军大元帅府都督的官衔,这可是克难新军系统仅次于大元帅的高官。
大元帅是朱慈烺自己的官衔,不可以授予旁人的。
所以朱纯臣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