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给气乐了。这事儿要搁在洪武年间,罪过可就大了!可是摆崇祯年间,还算什么事儿?天底下三百几十个卫都是这样啊!要不然鞑子能那么嚣张?流寇能那么厉害?
“怎么不是罪过?”张世泽板着面孔,抬手指着一脸不服的常延恩,“你家的罪过可大了!那些田地被你家侵占了多少年了?有100年吗?你家庇护私盐,收受扬州盐商的贿赂也不是一代两代了吧?你们怀远侯常家世世代代都贪!真是罪孽深重啊!”
“嗨,怎么还把祖宗捎上了?好好好,我家是贪官,你英国公家就干净了?”常延恩哪里肯买账,当下就反呛道,“我家侵占的那点土地,收到的那点贿赂,和你们英国公府相比算个屁!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你现在查我,他N的回头就有人查你!”
“哈哈哈......”
有人笑了,不是张世泽一个在笑,而是跟着他过来的十几个饿狼一样的右班监察御史在笑。
“你,你们笑什么?”
张世泽摇摇头,“你个常同知怎么就那么糊涂呢?我们和你不一样了,虽然我们这些人也是世世代代的贪官,但我们是不怕查的!”
“为什么呀?”常延恩还是不明白。
张世泽大笑道:“因为我们差不多都已经倾家荡产了,就算还剩下点浮财,比起以往在北京的时候,也是去了八成九成......还查什么呀?”
“这这这......”
这下常延恩终于有一种大难临头的感觉了。原来“勋勋相互”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这帮跟着太子从北方逃难来的勋贵和世袭武官全都没了八成九成的家当,有些个甚至倾家荡产。他们和南方的勋贵已经不是一个品种了......他们已经从待宰的肥猪,升级成了杀猪的屠夫。
看见常延恩没得话说,张世泽笑了笑道:“和你明说吧,本爵带来的十五个右班监察御史,个个都是破了家的北京勋贵和世袭武官......太子爷定了规矩,咱们可以从追回的脏银和抄没的财产中提出一成当赏金!所以你就不要有什么幻想了,有多少,就都交代了吧。其实就算你不交代,咱们也查得出来。你家贪污纳贿的那点手段,咱们谁不是一清二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