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是精神在零界的投射，这里不属于零界，而是用我的位阶和记忆为蓝本，在你意识层面搭的舞台。”

“记忆？”

夏子器抓住了关键词，

“所以，我现在就是‘你’咯。”

霍尔墨斯望着面前的教堂，雨滴穿过他虚幻的身影，砸在真实感极强的石板路上。

“那个时候我二十岁，尚未成为升华者，但已经掌握了一些神秘学和古典炼金学知识。

由于人生方向的分歧，我和家里产生了一些矛盾，所以我离开故乡，在各地一边旅行一边追逐知识。这座小镇就是我旅途中的一个中转站。

经由某位朋友介绍，我来到了这家教堂暂住。”

“停一下，为什么不住旅馆？”

夏子器插嘴问。

霍尔墨斯侧头瞥了眼夏子器，

“我刚刚说了，我和家里闹了些矛盾。”

“懂了，就是穷呗。”

夏子器感同身受，难得产生了同病相怜的情绪，

“夏语里有一句谚语，‘一文钱难死英雄汉’，谁还没穷过呢，咱不丢人啊不丢人……”

霍尔墨斯懒得和他贫嘴：“我要花费精力维持这台‘话剧’，下面的故事，就由你这个临时‘主角’书写吧。”

夏子器忽然想到了什么，

急忙说：

“喂喂，我语言不通啊！我英语差点儿挂科！”

“这个问题我会解决。”

霍尔墨斯的身形彻底虚化，脚下只留一滩雨水。

那些雨水组成一排排奇形怪状的透明小字，夏子器眯眼去读：

姓名：霍尔墨斯

古典炼金学27％（待触发）

神秘学33％（待触发）

火器专精66％

格斗专精64％

机械专精42％

神秘学和古典炼金学后面写着待触发，我也没获得这方面的知识……也就是说，我现在只拥有霍尔墨斯当时的后三项专精，那么触发条件是什么呢……64％的格斗，大概有多能打？夏子器隔空挥了一拳，拳头击打在雨中，居然发出了撕裂空气的声音。

啧，

应该很能打。

这时，一个中年神父走出教堂正门。

神父鬓角花白，五官单看都只算平庸，组合在一起，却有一种让人不由自主亲和的气质。

姓名：戴维·劳伦斯

宗教学37％

神秘学42％

历史学32％

神父开口，是那种语调奇特的星空语：“是霍姆斯先生么？”

“你好，劳伦斯神父。”

这位神父有口音啊……霍尔墨斯读成了霍姆斯……夏子器没有试图纠正对方，鞠躬行礼，

发现自己嘴里同样吐出星空语，而神父并没察觉什么不对。

应该是霍尔墨斯帮忙转化了语言……夏子器了然。

用一个通俗比喻，所谓“话剧”就是一个私人服务器，

霍尔墨斯是服务器管理员兼自动翻译机，

神父是NPC，

夏子器则是一个萌新玩家。

“霍姆斯先生，翠西小姐在信里向我介绍了你，她说你是一个向往自由和冒险的绅士，充满求知欲，实践能力相当突出。能邀请到这样一位绅士暂住在教堂里，是我的荣幸。”

神父做出请进的动作，

“客房已经准备好了，请随我上楼。”

夏子器提着不算重的行李，紧随其后步入教堂。

教堂内部装潢华丽，

墙皮斑驳，

烛台默默燃烧，

虽然看得出经过了精心打扫和保养，但由于年头久远，依旧不可避免的弥漫着一股破败和阴冷，

配上外面的小雨，

这气氛让他想起了《猩红山峰》里面的古堡。

夏子器对那部电影的印象相当深刻，因为著名演员“某森”在影片中春光全泄。

霍尔墨斯说“实战”，意味着他当初在这座小镇遇上了畸变事件……夏子器暗自绷紧心神，看了看身侧的神父。似乎是因为年纪大了，神父的动作有些迟缓，怎么看都不像反派，更像电影里的炮灰角色。

感受到夏子器的目光，

神父转头，

神情温和，

询问道：“霍姆斯先生，你有什么问题么？”

“没有。”

夏子器摇摇头。

“车程颠簸又遥远，我想你一定是饿了。”神父善解人意地笑笑，“我一会儿准备些便餐。”

恰好一只皮毛灰白的硕鼠从墙角溜了过去，

很肥，

看上去伙食养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