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应当知道一句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不知本宫寿宴之后,玄怡去了哪儿?”方太后突然问了一句八竿子打不着的话语。
苏舜卿想了想,记忆片段模模糊糊涌动,她只得露出一个沉思的表情,许久之后,才有些苦恼的说:“记不太清了,没错的话应当是刘英扶朕回了乾清宫才对,怎么了,太后问着做什么?”
方太后沉吟片刻,露出一个难看的笑。
方明钰依稀记得,那日寿宴前夕,东厂督主花未眠曾来拜见过她,后来,晚宴上她喝果酒得有些多了,除却后宫女眷的敬酒,还有朝堂的重臣。
夜深人静,筵席散后,一行人回了慈宁宫,她最后的印象是挥退了宫女太监,一个人留在静室。
首辅周延和后来好像来拜见她过,她不确定?
据周延和的解释,他来拜见时,她已歇下,他便不再扰她独自离去了。
她的贴身大宫女说,她曾经离开过晚宴一小会,在此期间,镇远大将军戚随云同样离席,回席后她的鬓发微乱,失了一金步摇。
后来,大宫女又说,是陛下送她回寝宫,并且挥退了他们,两人独处了三刻钟,不知道什么时候帝王才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是周延和,还是戚随云,亦或是朱幼熙?
所以,每一个人都有重大的嫌疑。
到底,谁才是她肚中胎儿的亲生父亲。
其间,肯定有人在说谎,是谁?
“本宫累了,玄怡无事便先回去,容本宫歇歇。”方太后竟是开口逐客。
得不到回答,苏舜卿也不气馁。
“如此,玄怡先回宫了,望太后保重凤体。”
……
反正,能给方太后一夜惊喜的人,肯定不是朱幼熙,没那心力,搞不起。
周延和、戚随云还是……凤无虞?
乾清宫正殿,苏舜卿才踏入殿内,便得见垒得高高的奏折。
她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皇帝难为,她大概是史上第一个认为批奏折是一件痛苦事情的帝王了。
“这感觉,跟被《黄x模拟》或者《五年x考,三年模拟》支配一样……”她扶额,面露痛苦之色的喃喃自语。
“来人啊,朕的司礼监秉笔太监呢,快快前来给朕念念奏折。”
“刘英,让御膳房给朕备点平日里最爱的小糕点。”
待香甜可口的糕点和人手都齐备了,苏舜卿才开始大刺刺的坐在龙椅上聆听最近大明万里江山民间朝堂上发生的繁琐事件。
“说重点,前面的什么繁文缛节省略。”
“遵旨。”
司礼监秉笔太监的声音软软柔柔,虽有点儿娘气,可却不会让人感觉刺耳,她一边聆听一边尝新出炉的香软糕点,时不时让司礼监秉笔太监在奏折上留下自己的批语。
“启禀陛下,黄河水量大幅度减少,于农业灌溉上有难。”
“水车呢灌溉啊,我大明人才济济,这么点小毛病都要写奏折,看看写的人是谁,扣他一个月的俸禄,也不动点脑子。”
“哎,小桂子你是不是没吃饭啊,念得这么没力气。”
“启禀陛下,贵州连降暴雨,淹了不少农田和房舍,百姓流离失所……”比之前大的朗朗读奏折声。
“不拨款,朕的小金库没钱,舍不得,朕可要拿来征战四方。在上面写,征集筹款,谁出钱,就记录,国家奖章,这样那些人傻钱多的乡绅地主肯定争着捐钱。”捏了一块小猪模样儿的糕点,一把扔入嘴中,一边感概道:“圣人之语果然没错,食色,性也。”
“哎,我说小桂子,刚刚朕的话语你可别直接写,要转化为书面语,什么是书面语你懂得吗?”
司礼监秉笔太监小桂子:“……”
陛下,这活儿奴才干不来,可以请求换人吗?
“陛下,首辅周延和周大人请求陛下广纳后宫,开枝散叶。”
苏舜卿一把喷了口中的黄豆糕。
“咳咳……咳咳……”
“陛下,陛下——”大太监刘英手忙脚乱的端来微热的茶水,待给帝王灌下之后,又帮其舒舒气。
“哎哟,这周大人是乐得清闲,给他屋里塞几个貌美如花的姨娘,看他还闲不闲,胆敢管朕后宫的事,手伸得位面太长了。”朱幼熙才十七岁,便是二十七没子嗣又如何。
一个半时辰过后……
某昏昏欲睡的帝王打了一个哈欠,一脸困意浓重的询问:“刘英,什么时辰了?”
可以传膳没,朕勤勤恳恳的批改了几个小时奏折,每日凌晨三点起床,用完午饭又工作一下午,晚上又工作到十点,算是勤恳英明的帝君了。
“陛下,申时五刻了。”
苏舜卿挥手让司礼监秉笔太监小桂子退下,刚准备开口传膳,电光火石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