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二叔,你这脾气见长啊,咱叔侄俩多久没见了,怎么一见面就这么大火气?”
大帐中,靠在一张摇椅的朱瞻墉,赖洋洋的对着朱高煦调侃道。
“嗯?”
朱高煦神情一愣,目光看向了朱瞻墉,随即就是一呆。
“二侄子,你、你怎么来了!”
朱瞻墉嘻嘻一笑道:
“这不是想二叔了嘛,这不就来了?”
朱高煦心中一凛。
这样的笑容他太熟悉了。
想当年,在南京的时候,他就没少吃这二侄子的亏。
朱瞻墉在他心中的印象就是贼精贼精的,半点亏都不吃的主。
每当他露出这个笑容的时候,心中肯定就已经在打什么坏主意了。
他都对这笑容有心里阴影了!
时隔多年,再一次见到朱瞻墉露出这样的笑容,他本能的心中一慌。
“二侄子,二叔可没招惹你,你可别打我主意。”
他堂堂汉王说出这样的怂话,其实也很憋屈。
但是他真的不想招惹朱瞻墉。
他虽然是汉王,有心和大哥朱高炽争夺大位,靠的却是他在军中威望,和他敛财的手段。
原本在整个大明,若论封地富庶,谁有他汉王的封地富庶?
论军中威望,他从靖难之役就手握兵权,谁敢说比他更高。
可偏偏这些本来是属于他的优势,直接被这二侄子给莫名的给超越了。
老爷子五次北征,朱瞻墉去了四次,每次都是战功赫赫,军功直追他这二叔,在军中年轻一辈中,朱瞻墉的威望甚至都超过了他。
再说财富,朱瞻墉在大明所有王爷心中,就是一个财神爷般的存在,大明九成王爷都为他马首是瞻。
还好朱瞻墉不是朱高炽的长子,而且对大位似乎也不怎么敢兴趣,否则,面对这样一个对手,他绝对会寝食难安的。
虽然,朱高煦知道,为了皇位,他迟早都是要面对朱瞻墉的,但是却绝对不是现在。
他还没底气,跟朱瞻墉叫板呢!
朱瞻墉听到朱高煦的话,有些委屈的道:
“二叔这是什么话?侄儿怎么就打你主意了?说话凭良心啊!我是真想二叔你了啊!”
朱高煦心中骂道:
“信你才有鬼了!”
嘴却豪放的笑道:
“是吗?二叔也挺想你的,不过现在正事要紧,等二叔空了,咱叔侄俩痛痛快快喝一场。”
朱瞻墉笑着点点头道:
“好啊,好多年都没和二叔喝过酒了,侄儿还真想和二叔聚聚呢,嗯,既然二叔说正事要紧,那我们就说说正事吧。”
“二叔,我听说爷爷命你,击溃鞑靼部,你这是完成皇命回来了?”
朱高煦笑脸一僵,他就知道这二侄子蔫坏蔫坏的,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他下意识的看向朱棣,只见朱棣目无表情,心中一冷,立刻抱拳道:
“爹,儿子知罪,我这不是担心爹的安危吗,所以才擅自撤军回来了。”
说着他目光扫了眼朱高燧,眼神中带着示意。
朱高燧毕恭毕敬的前道:
“爹,二哥说的没错,我们听闻爹有危险,所以顾不得这么许多了,擅自退兵,还请爹责罚!”
朱棣只是看了两个儿子一眼,就没再理会他们,而是看向朱瞻墉,开口道:
“小崽子,你给爷爷一句明白话,你那燧发枪的制造工艺到底愿不愿意交给朝廷!”
朱瞻墉双手一摊道:
“老爷子,不是孙儿不交,只是我就是交给您,短期内,朝廷也做不到批量生产啊。”
朱棣哼了一声,直接道:
“那就将你手制造这燧发枪的工匠都交给朝廷。”
朱瞻墉顿时跳脚而起,不可思议的看着朱棣道:
“老爷子,你这是挖我墙角啊!这事不能干,打死都不能干,而且这些工匠都是那些叔叔伯伯交给孙儿的,您要是都抢走了,那些叔叔伯伯岂不是要和我拼命啊!”
朱棣冷笑道:
“那是你的事,朕不管!而且朕要人谁敢不给?”
朱瞻墉大声叫屈道:
“老爷子,你这又要明抢?我都给朝廷交了十万龙骑军了,您这过分了啊!”
朱棣根本不理会这么多,直接道:
“回去之后,朕要看到工匠到位,图纸到位,否则,你就给朕去宗正寺待着吧,放心,这次你可以在那里安心养老了!”
朱瞻墉的脸色顿时黑了。
以他的年纪,就在宗正寺养老,亏老爷子想的出来啊!
这世哪有这样当爷爷的,专门欺负自己孙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