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走进寝宫,朱瞻墉就闻到了一股子浓重的药味儿,下意识的道:
“爹,娘,这是谁病了?药味儿这么重?”
张氏看着这个快要快要两年不见的儿子,心中欢喜不已,站起身来,走到了朱瞻墉的跟前,看着已经高了她一个头的儿子,心中酸楚,嘴却不饶人的道:
“熊孩子,还知道回来?你爹都病成这样儿了,你还有功夫说风凉话?我要是不写信给你,你估计这会儿还不知道哪儿逍遥呢吧?”
朱瞻墉心头一震,连忙走到床榻之前,看着面容枯黄,脸色蜡白的朱高炽,脸色微微一变,有些难看的道:
“爹,你怎么病成这样了?为什么没人通知我?”
朱高炽看着自己的这个三儿子,心中高兴,温和的道:
“是我不让他们通知你的,你皇爷爷不让你回京,私自回京是大罪,我要不是实在没办法了,也不会违逆你爷爷的意思将你召来京城的!”
朱瞻墉心里难受,辈子他是个孤儿,一生孤苦,没有感受过一丝亲情的温暖,这辈子,重生到了大明成为了朱高炽儿子,他才真正体会到了有人疼有人爱是什么滋味儿。
所以朱瞻墉对亲情很看重,对自己这辈子的爹娘更是看的比自己的性命还重!
“娘,太医怎么说?”
朱瞻墉看向张氏问道。
张氏眼中含泪,微微擦了下眼角的泪水道:
“太医说,你爹现在基本已经油尽灯枯了,安心静养的话,还有个两年时间,若是不能静下心来,也就在朝夕之间了。”
朱瞻墉心中一紧,看向了朱高炽,却见自己的这位老爹神态平静,似乎并没有将自己的生死放在心。
朱高炽看着朱瞻墉眼神焦虑的道:
“墉儿,我的事儿还不急,现在北疆的事情才是大明的最大的事儿,你爷爷和你大哥,现在都陷入了危机之中,大明全国的精锐也都在北疆危在旦夕,若是此事不能解决的话,我大明危矣!”
朱瞻墉看着一脸担忧的朱高炽安慰道:
“爹,这事儿你就别操心了,我回来了,那么所有的事情我来想办法,您啊,就安心静养,你的病我也会想办法的,什么两年时间,皇宫里的这群太医就是一群庸医,等我有空了,非拆了他们太医院不可!”
朱高炽摇摇头道:
“别说孩子话,我的事儿不及,你现在告诉我,对于北疆的事情你有什么对策,别告诉我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一手建立了皇家商会,消息来源比锦衣卫还快,我就不信你不知道北疆此时的形势?”
朱瞻墉有些心疼的看着朱高炽,知道若是不能拿出个章程来,自己这位忧国忧民的老爹是绝对不会放心来的,所以整理了一下思绪道:
“如今我大明三十万大军已经陷入了鞑靼、瓦剌、兀良哈,等三方势力的包围之中,北方大雪,后勤补给很难跟,阿鲁台又不停的侵犯我大军补给线,这才造成了如今的危局。”
朱瞻墉说到这,从怀里掏出了一份地图,让人在朱高炽面前展开,随后指着地图的道:
“这里是斡难河,我们大明的三十万精锐都在这里,而这里是三峡口,皇爷爷现在只能在三峡口和敌军决战,三峡口易守难攻,北疆诸部都集中在这里,他们想要和大明的将士在这里打消耗战。
而爷爷则想借着这次机会,一口气将北疆诸部都给解决了,所以也憋着口气,想和对方拼消耗,若是真的耗起来,我们大明国力雄厚,再加都是精锐之师,也未必耗不过对手。
但是爷爷没想到的是,今年草原的冬季提前了,雨雪天气让我们大明的火器都不能正常发挥威力,后方的补给也变的十分艰难,所以才会有了现在的局面。
如今的问题是,若没有第三方势力的介入,爷爷要么退兵,虽然会有些损失,但是却能保下大部分的精锐。
要么就继续耗下去,看看谁先崩溃。
依我看爷爷是不会退兵的,他这次估计想一战而尽全功,哪怕是消耗所有的国力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