晰惊醒,摸了摸额间的汗缓缓坐起身子。又来了,最近他经常做着同一个梦,梦见一个陌生的少年,梦见8年前那场车祸。
打开台灯,木晰看了看闹钟才五点十分,他起身倒了杯水拉开窗帘看着窗外一片静谧。
他离开晰州来新城上大学已经三年了,每年寒暑假都会回福利院看看孩子们。以前也常常梦见过他们,但是最近两月却频繁的重复着同一个梦。
梦见饭堂里热腾腾的饭菜,院长妈妈慈祥的笑脸,还有……那个幼时无数次路过的红瓦高墙,黑色大门。
“小梨……”木晰默念着这个名字,这个叫小梨的女孩子究竟是谁,在他的记忆中福利院并没有叫这个名字的孩子。他查遍了相册和名册都没有发现踪迹。
自从上个月他梦见那个在黑夜里哭唧唧的向他奔来的孩子以后,他就问过院长妈妈,她老人家年事已高记不清楚也奇怪,可是院里的老人居然个个都说没有听说过。
院长妈妈和厨房阿姨都说:“什么小梨,那天调皮溜出去的明明是你啊。”
木晰记得自己在福利院的点点滴滴,唯独记不得那场车祸,明明十二岁已是记事的年纪,他却完全没有印象。
在医院醒来后医生告诉他,他夜里跑出去被卡车撞了,说司机刹车及时,只是轻微碰伤没有大碍。他信了,只是每每看到院长妈妈悲戚的表情疑惑不已。
现在想想,无论是福利院突然扩建改造,换了一批又一批“职业”护理人;还是时不时出现在院长室里西装革履的“资助人”;又或者是院长妈妈看向他时闪躲的眼神……
两月前,木晰赶回晰州福利院探望了退休在家的院长妈妈,拜访了附近的村民,也到辖区派出所找朋友查了旧档案。
梦里如此清晰的撞击和满地的鲜血,邻居也有人回忆听到了很大的撞击声和警车的声音。
但是,关于那一年的事故,报纸和档案里居然一个字都没有提到。
这所有的一切,处处都透露着诡异。
木晰拉开抽屉,拿出那张肖像,这个少年,又是谁。他在福利院那么多年从未见过隔壁住着他,就连庄园里的老爷爷也说老爷没有儿子,只有一双女儿也从未来过园子。
那么,那个被他唤做哥哥的少年,究竟是谁,为何梦里面的他会义无反顾的为他挡车。
这一股莫名的熟悉感又从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