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则陈夫子在信中并未答应那丞相的提议,不过何绵儿自是不愿浪费这难得的机会。
转眼便将那陈夫子所面临的困境,一份书信写给了那丞相。
不到半日,便得到了一份书信,上面只不过简简单单的两行字。“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
何绵儿一时心中疑惑,不知这丞相究竟是打着什么谜语。不过她还是一字不落地将这两句诗抄给了陈夫子,惟愿陈夫子能早日走出这困境。
这封信自是第一时间到达了黔地,不过并非那陈夫子,而是许云卿手中。
这陈夫子与何府中所通的任何信件,都必须第一时间过他的目。
他不过只看了一眼,便明白了那丞相的意思,除了用武力逼迫,便可用那钱财利诱之。
毕竟普天之大,众人皆是为了利益二字。
他微微一笑,让众人将这份信送给了那四皇子,心下却是诚心想看这四皇子的笑话。
毕竟,丞相这老狐狸的主意自是不错,但问题在于,如若要征召那么多的人前来,那么,这笔钱从哪里出?
许云卿心知,丞相为了逼迫四皇子就范,必定已是提前关照过户部,到时候,纵使四皇子说破天去,户部只需一句,国库空虚,没有银两,四皇子自是没辙。
见不到真金实银,四皇子就算是将这些医者给请了过来,日后也是难办。
他许云卿自是有黄金万两,良田万亩,不过,这四皇子若是求得到他的头上,他必是要逼得这四皇子放弃绵儿。
不知到时候,金钱与美人,四皇子会选择哪个?
念及此,许云卿只觉得十分精神。果然,不大一会的功夫,便听得手下来报,四皇子传唤他前去。
果然不出那许云卿所料,四皇子看到那丞相所出的主意,自是觉得是个好办法,当下是招呼许云卿前来商量。
许云卿自是顺着他的话说,只道既是如此,那便可给天下医者广发英雄帖,请那许家士兵到全国各地送去。
此举却是要求各地方长官配合。
四皇子此番是奉了皇帝的命令出使,况且还有那许云卿的士兵在后头跟着。
各地方长官即便是不把这小小的四皇子放在眼里,却也对那许云卿是敬他三分,纷纷是给出了名单,将辖区内的医者上报。
众人皆知此去有生命危险,除了部分医者仁心,有侠义心肠的大夫,多数人学医不过是为了糊口养家,也被逼迫着过来了。
不过,听到事成之后,是重重有赏,众人心中也终究是多了几分安慰,干起活来,也卖力不少。
短时之间,既是多了不少人手,患者的病治起来,便好了许多。
只是,人口既多,花销也不免是多了起来。此地靠近那彝族,苗族,自是人穷地少,土地贫瘠,地方上更是没有多少银两可供支撑。
那四皇子下了信前去催银两,却是被那户部直接退回,只道今年税收少了,加之边境连年战火,实在是没有银两。
饶是他如何上书,这些折子,根本到不了皇帝手中,便被驳了回去。
而前来治病的医者,却是又不眼巴巴地盼着发了银两,能够早日回乡。
一时之间,四皇子不免是有些焦头烂额,不知如何是好。
许云卿却是对一切都看在眼里,只盼着这四皇子能够求到他头上。
众人这几日除了医治那患者,便是考虑着寻找这奇异之症的源头。
四皇子自是被众人眼巴巴的目光给逼得有些羞愧,只得寻了个由头,跟着那许云卿一党,众人打算顺着这水的源头,前去寻寻病因。
四皇子此举,却主要是为了逃避一时,好好思考个对策。
这河流所在地,自是路途遥远,加之黔地多山,道路崎岖,树木茂密,猛兽又多。许云卿本不愿带上此人,但看他一脸恳切,念及日后还要敲他竹杠,便点头同意了。
一行人顺着河流往那偏僻之地前去,宋大夫也跟在后面,希望能够一举探得原因。
几人越是往里走去,只见那本是清澈的河水变得越是浑浊。
许云卿自是看出来了河水泛黄,忍不住问道:“伯父,此地远离黄河,南方地界本就河水清澈,为何此地的水,却也偏黄?”
那宋大人只皱着眉头不说话。
陈夫子自是饱读诗书,对于那黄河之地最是清楚,毕竟历史上,黄河多次泛滥成灾,史书上多有记载。
不由得开口道:“我观此地的水同黄河却也有不相似之处,黄河之水天上来,却因着途径之地,树木截杀土壤多是黄土泥沙,故而夹杂了不少黄沙,河水才偏黄。”
他本就天文地理皆是通读,当下接着道:“此地却是以红土壤为主,况且树木茂盛,很难出现黄土。”
这一番话说的是合情合情,众人皆是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