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还在。”
无洃鄙视地看他一眼,“殷智,你是不是又忘了?慈航斋坊市,人家哪怕是瞎了,一样用脑子抓了你们的人。”
殷智:“……”
那种智商被碾压的痛苦,他在逃回的族人身上感受到过。
赢四之所以在族里越来越受重视,是因为他脑子还不错。
可是,这混蛋,一而再,再而三地,戳他肺管子,算什么?
“与其走的近的人,不论是战力还是脑子,都挺厉害。”无洃被康海拽了一下,没再刺他,转回现在,“前面的陷阱之后,都平安一段路,可是我认为,他们不会犯这种低阶的错误,接下来,陷阱后面可能还是陷阱,甚至有可能……连套三个陷阱。”
什么?
墩三等人,一齐咽了一口吐沫。
“殷智,我们现在是一条藤上的蚂蚱。”
无洃希望他能听他一回,因为他感觉前路会很不太平,“是盟友,我们伤的多了,就不是追杀人家,而是人家反过来,追杀我们。”
卢悦的性情决定了这个结果。
看在他自己性命的份上,这话,无洃真的不能不说。
“……胆小鬼。”
殷智嗤他一声,“你知道绝辅大人是怎么说你的吗?知道为什么康海会驰援过来吗?胆小鬼,说的就是你。”
“……”
无洃脸上微有扭曲,压住那口气,“是,我是胆小鬼,但正因为我是胆小鬼,所以我活到了现在。”
胆大的,都成了人家手上的材料。
“你要追可以,但不能再让我的族人当炮灰。”
“……”
殷智死死盯他一会,“哼!无洃,你是不是怕了?你现在只是一个光杆的长老,这里全是康海的侍卫,你是怕他不听你的话,所以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卖好你的族人吗?”
挑拔?
康海是个聪明人,又在卢悦手上吃过亏,倒是对无洃的话持一半同意意见,“前辈,长老是我族的长老,他不需要卖好给任何人。我觉得,我们确实应该小心为上。”
不小心的,真的都死了。
所以,绝辅大人和天蝠赢四,哪怕攥了空牙在手,也还是那般被她威胁,达成了表面的和平协议。
“嗬!算我多管闲事,”殷智朝墩三挥了挥手,“墩三,从现在开始,你走前面。”哪怕他还坚持自己的判断,可是心里的某一个地方,不知怎的,有些打鼓。
墩三两腿抖了抖,长老的令,他不敢违,接过山棦探路的长棍,非常认真地挥舞。
他怕,他是真的怕。
“快一点。”
殷智为了自己的面子,狠心催了一句。
墩三老实放快速度,一连百十丈都没问题,他才要松口气,突然脚下一空。
“啊!”
杀猪一样的叫声,再次惊起鸟雀。
身后是一连串滚倒的声音,可是大家等了半天,没等到该来的得咄咄咄箭声,又忙跳起来。
原来是个陡坎子,只是被前面的人无耻地用枯枝草叶虚虚隐了,坎子里,横七竖八地插满了尖竹,墩三的一只脚掌,被插了对通过。
“呜呜,长老……”
墩三涕泪横流,虽然知道,他一直最不得长老喜欢,可是这般真的好过份。
“愣着干什么?快拉起来。”
殷智撇过脸去,此时,他真有些担心,前面的路被无洃说中。
卢悦一直不按牌理出牌,可这样一直担心他们的陷阱,真是……太慢了。
“前辈,要不然,我们绕路吧!”
看到墩三的惨样,康海对前路害怕起来,“绕路虽然表面远了些,但我们能在速度上提升,结果是一样的。”
一样吗?
无洃非常想给个嗤笑,但瞅瞅不多的族人,到底又忍了。
当了凡人,体力是个很重要的东西,这一惊一乍的路,他们因为时时提着心,还能保持清醒,但安全的路呢?
两天没好好休息,怎么可能没点后遗症?
更何况,他们一路寻着痕迹追,都有可能把人家追丢了,若是不按痕迹追,那结果什么样,就只能看老天的了。
殷智也在担心这一点,沉吟不答。
“我们每隔一段路,就弄点声响,让他们心有紧迫感。”
康海知道他顾虑什么,“卢悦不利于行,这会加重她的心理负担,否则昨夜,他们就不会仓惶逃亡了。所以,在心理上为寻安全,他们会一直逃。
但只要翻过山,不利于行可能就不是缺点,他们可以借助工具,拉着她往下滑,所以,我们若是能更早地到达山顶,机会肯定比在后面多。”
说到这里,他笑了笑,“至少,山中鸟雀多,我们可以透过它们,观察他们的所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