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

已经转换尸身，飞升成了仙的师战，一直记得自己觉醒记忆，反噬主人的第一战在天子山，在卢悦的眼皮子底下完成。

那时候，被道门所弃的她，对人性可能也非常失望，否则，他严重怀疑他们也要打一架。

师战微有感慨，一路走来，他成就了金身，对修士还是不能完全的相信。而她，历经种种磨难，却始终对这个世界，满怀善意。

这就是她与别人不同的地方吧？

“你确定，只要我在三千城的身份牌？”

师战笑问，“这礼物，你可吃亏了呢？就不看看玉盒里的东西？”

看看玉盒里的东西？

卢悦微有纠结，“师战，你可学坏了噢，明明知道，我受不了诱惑。”她吐口气，转向谷令则，“姐，我现在反悔，你说行不行？”

谷令则眉眼一弯，“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我不是君子，我是女子。”

卢悦的理由才刚说出来，就收到谷令则瞪来的目光，“女子怎么啦？三千城女子主事，我们可不差任何君子。”

看到某人闭嘴，师战哈哈一笑，“对！三千城的女子，能让世上大部分的男子汗颜。谷道友，你回三千城的时候，我们一起可好？”

他一个人不太敢回去，可是有谷令则在，那就完全不同了。

师战希望，前有流烟后有卢悦的三千城，能是他一直渴望的归宿。

“在外面浪了这么久，我也确实该‘回’家了。”

“当然好。”谷令则一笑，“三千城一直都是道友的家。”聪明如她，当然没忽略，师战也用了一个‘回’字，“家师流烟，一直想见一见，为三千城守御外域战场百年的英雄呢。”

“英雄可不敢当。”

师战心中一暖，他生平最怕的，便是别人不认同他。

仙界玩尸的也有，别人的侧目目光，是他一直挥不去的恶梦，所以游历仙界以来，他大部分的时光，都是在凡人界。

“当的。”卢悦以茶当酒，敬祝道：“打云梦山最要紧的那段时间，也正是道友扬名之时，因为有你的加入，大家才能更为顺利。”

师战咧嘴，“那我该说你什么？”放下茶杯后，他笑道，“算了，谁让你说的我这么高兴呢，身份牌回头给你看，今天的生日礼物还是你的。”

“不反悔？”

卢悦笑着，忙把她的那份拿了过来，当场打开，“咦？这是……”玉盒里，是一颗散发着红色光晕，像是灵芝的东西。

“红锦碧春芝？”谷令则也打了自己的，认了出来后，很是震动，“多谢道友！”

补弃精血的仙级灵草，不管是三千城，还是飞渊，都给卢悦弄了不少，可是像这般极品的，从来没弄到。

毕竟有了它，就等于多了半条命，无论什么人得到，都不可能舍出去。

“这太贵重了。”卢悦忙盖好，要还回去。

她与师战虽然还算有缘，可是交情好像还没到半条命的程度。更何况是两颗。

“你也知道，我要这东西没用。”师战按住她推来的两个玉盒，“虽然已经脱离了尸身，可是我的精血，却不是这世上的仙草能补充的。”

以尸证道，以尸丹成灵域，哪怕成了仙，他也不算完完全全的人。

卢悦心下一顿，“那我就却之不恭了。”她确实很需要这极品仙草，“以后有什么需要，只要我有，吱个声。”

“哈哈哈！我就等你这一句了。”

师战大笑，“今天是两位道友的生日，喝茶多没意思，请我喝顿仙酒吧！”

这个可以有。

谷令则忙摸了一瓶最好的仙酒，亲自给他和妹妹倒上。

很多时候，她都好奇，卢悦是怎么跟这个以尸证道的人有了交情的，现在倒是可以看个明白。

……

空牙忙了半天，把卢悦给他的存货都消耗完了，才连着几个净尘术，把自己打理好。

可是出来进到结界中的时候，迎接他的不是女儿的笑脸，而是……三个醉醺醺的人。

“先别喝了！”谷令则还保持了一半清明，“义父忙完了，我们一起，把长寿面吃了。”

“义父？那我们就一边吃面，一边喝酒。”

空牙：“……”

他什么时候，多了个黑面神样的儿子？

“卢悦，你还没把那事说完呢？”师战还不知道空牙的吐糟，执着于前事，“为何你从没想过，拿我的尸珠？”

几次相遇，她是最有机会，拿他尸珠的人。

“都说是你的了，我干嘛要拿？”

卢悦很长时间没这么喝酒，酒量远不如以前，笑得有些痴，“我喜欢听书，你也喜欢听书，我去做善人，你也去做，师战，你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