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有大把木尸,到时侯定要如她对冯超那般,也让她尝便所有痛苦。
人群中的丁岐山看那方梅在百忙中,腾起发剑时,还瞅过来的一眼,不知为何,心中狂跳。
银光忽闪间,他只见到那剑花如炽,亮眼到不行。
十五只铁尸,无一例外,泥宫丸处都被剑气斩过,吴大海呆了一瞬间,正要放其他木尸,顺便叫输的时候,就觉喉间一痛,他认输的话,压在气管中,变成了嘶嘶之音。
“好——!剑之道,唯快不破也!”
黎景轰然叫好中,台下不管道门的还是魔门的,好些剑修,都目眩神池!那剑花挽得实在是太快太精准了,简直把还未冲上前的铁尸发力轨迹都算到了。
铁尸的泥宫丸一破,就等于中枢神经被破,不管它们的尸身有多强大,也是没用了。
吴大海顾不得台下,他虽然放出五个木尸,却知道面对这凶人,已经没了幸理,当下不顾喉间巨痛,正要用神识传音认输的时候,卢悦的剑花再挽,眉心一凉间,他实在不想步冯超后尘。
看到这魔修朝他自己狠狠拍下的一掌时,卢悦当然知道他要干什么。
“叮叮!”
急速的剑鸣声,伴随两声闷响,台上掉下两截手臂,一点三味灵火,再次被她按到吴大海的眉心。
吴大海双眼也如冯超一般鼓出,炼尸宗的人,因为控尸多,神魂远比其他修士要强大好些。
若是让他如冯超那般,一点点被筑基修士的三昧灵火烧灼,半刻钟他肯定还是死不掉。
他不明白,这方梅明明是女子,怎么就能比他们还凶残?
他想死都不行,为什么非要让他受尽痛苦而死?
现在两臂被断,他要流尽血液,烧尽神魂才亡吗?
这下子台下的人看清了,那三昧灵火顺着那点血口,一入人脑之迹,他的头就在一点点地涨开。
可是筑基修士的自身灵力,又在帮忙不让那颗头颅炸开,眼见吴大海大张着口,想要接下脖子喷出的血,以降头温的时候,所有人一齐哑声在那。
炼尸宗和炼魂宗修士,其实一直让大家从骨子里害怕痛恨,却又不得不虚与委蛇。
可是现在,看到吴大海被虐杀的样子,他们明明应该高兴的,却不知为何,反而更胆寒了些。
“好!痛快!”许千盏大声叫好,“方梅,以后我许千盏唯你马首是瞻!”
他唯一的儿子死了,他眼睁睁地看着人家用炼魂幡收了他的魂,眼睁睁地看着儿子的尸身,被人收进尸袋,将要炼成炼尸。
不管是睁眼还是闭眼,儿子神魂被卖,收到炼魂幡的那一刹那,回头求恳的样子,都在眼前晃动。
若不是一直强撑着,想找到最佳机会,让那些混蛋得个血的教训,许千盏觉得自己可能早就自尽身亡了。
卢悦惊讶地回头看了许千盏一眼,这位凶人刚说什么?
“许千盏有个不情之请!”
须发皆白的老头,满是热望的样子,卢悦若说不触动,那是不可能的。
“你说!”虽然已经知道他可能要说什么,她还是想从他口中听到,听到一代凶人的舔犊之情。
“我儿……”许千盏哽咽了几下,“我儿的神魄在第一擂的冯超手里,尸身在第四擂韩垾尸袋中。请……请主人把我孩儿神魂给我,以后我许千盏一切唯主人之令是从。”
看到一代凶人散魔,在她面前伏倒的身体,卢悦站在当场。
她最不理解谷正蕃的,就是上下两辈子,他怎么就能那么理直气壮,一点也不把他自己生的孩儿当孩儿……
他怎么就不能想想,他生下来的是人,人是有自我,有感情的……
若是能选择,不管是她,还是那些已经早死的兄弟姐妹们,他们愿不愿意呈谷正蕃的恩德,愿不愿意当他的孩儿生下来,都是未知数。
许千盏是魔,谷正蕃当年算是道呢?
卢悦微微闭眼,人的心,真是让人无法理解!
一杆炼魂幡直直丢向许千盏,“主人之话,就不必再提了,若我有幸,闯下十擂,你欠我一个人情!”
许千盏接过炼魂幡,‘咚!’的一声,重重叩下三个头,再起身时,狠狠一一咬舌间,喷出一口精血到那炼魂幡上。
一个被折磨得奄奄一息,想要消散的鬼影,从炼魂幡中浮出。
看到意气风发的儿子,变成现在这个模样,从此阴阳两隔,许千盏再也忍不住,“呜呜……呜呜呜……”
痛哭的声音,让除了炼魂炼尸二宗的人,一齐侧目。
“阿弥陀佛!今日因,前日果!因缘会际,果报自受!”茶楼中走出一个老和尚,“施主的魂幡,可否卖于老衲?”
卢悦眨了好几下眼睛,确定她真没看错的时候,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这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