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件,她谷令则又不是真傻。
更何况,他们那般逼爹,那般抓着他的性情,让他对娘出手,若不是卢悦到底念着娘的情份,娘哪还有一点命在。
花散撇头看她,发现谷令则一扫多日萎靡,那坚定神色,在这一撇间,居然甚像那个为血脉除尽举手为庆的丫头。
“你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如何记不住?
谷令则心痛如绞,都只集中到一项里,谷家已经废了父亲,现在说什么又要带他离开!
这世上,哪有那么好的事,分明是送他去死。
一个好像善意的慌言,只为让她不与谷家离心。
呵呵!
卢悦的选择是对的,这样的世家,从根子已经烂了,臭了。。
被谷令则放弃,还在伤心际遇的谷正蕃,果然迎来谷正藜。
“谷……谷正藜。”谷正蕃一抹眼泪,“滚!谁让你到我家来的?滚,你给我滚出去。”
谷正藜弹弹衣袖,那些砸来的碎瓷根本到不了身,就被护体灵气弹了下去,“我也不想来,动你实在是太脏手了。可是没办法啊,谁让我是谷家子,这么看着你在外面,败坏我谷家名声,我也做不出来。”
“正蕃,你应该感到庆幸,庆幸当年你当机立断去了洒水国。可惜啊,多活了这么多年,逍遥了这么多年,原本的后福,愣是被你自己折腾掉了。”
“你,你要干什么?”谷正蕃好像明白,他接下来要做什么,“你不能动我,若不然令则不会放过你的。”
“令则,呵呵!令则已被花散真人带回宗门,才走没多长时间。”
谷正藜居高临下打量他,到现在他也不明白,这个无骨虫何德何能,居然能生下两个那样的孩儿?
想到永远也不可能回复谷姓的卢悦,谷正藜拎起他,“走吧,为兄送你离开修仙界,去世俗当你的老太爷吧!”
被打下一枚木傀符的谷正蕃,呆呆傻傻地跟着谷正藜,站到一个传送阵上。
等他再清醒过来时,面对咆哮而过的飓风,吓得瑟瑟发抖。
“族兄,正藜族兄,不要杀我,我一定老实,我老老实实,就呆在世俗界,再也不妄想修仙了,求求你,求求你,看在令则面上,饶我一命吧?”
跪在地上,摊成一滩泥的谷正蕃,很快就把额头磕破了,脑门上血糊一片。
“……正蕃,为兄也不想这样啊?”谷正藜叹口气,“令则要带你去世俗的时候,你不抓紧机会,还那般天天扒着她。”
“你让两位老祖如何看?你当花散真人是什么?令则是谷家的希望,是花散真人的爱徒。所以……要怪,只能怪你不识眼色……!”
谷正蕃其实非常聪明,愣愣抬起头,“我怎么不识眼色?是他们,是他们要我跟卢悦死拼的。是他们,是他们逼我亲手逼我自己的孩儿剔骨还血。是他们,是他们逼我那般对待梅若娴。”
“呵呵,现在事情没按他们预想的发展,就都怪到我身上来了?啊……!你说,为什么?”
谷正藜脸上一片悲悯,“为什么?这句话你应该去问卢悦,问她为什么死也不肯认你?问她为什么你明明不知情,她却要把所有怨恨,都泼到你身上?问她明明当年是梅若娴把她扔下的,为什么她还能为救她,收回花红。”
他想问的……,可逍遥的时雨不让他进门。
谷正蕃悲愤!
看到这般执迷不悟的谷正蕃,谷正藜叹口气,“你这辈子最成功的地方,是生了令则和卢悦两个有天人之资的女儿。最失败的地方,也是她们……。虎毒不食子,卢悦对你的心性失望透顶,所以举手为庆,她把你的血脉尽除。令则亦是如此,若不然……”
“……看在令则面上,你自己动手吧!”
谷正蕃呆愣半晌,抖着手抓向谷正藜扔来的一把剑,连试了两下,他都抹不下脖子。
“阎王要人三更死,不能留人到五更!正蕃,若不然为兄助你一臂之力吧!”
“不……不不!”谷正蕃往后退了两步,脚后的沙石一动,滚滚而下,“她们是我的孩儿,身心骨血都是我的,我不服!我不服!我死也不服!”
这般癫狂的谷正蕃,让谷正藜眉头微紧,曲手一出间,谷正蕃脚下的大石应声而裂。
“我不服……我不服!我不服……!”
呼啸的风声,盘旋呜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