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的话语,甚至为让她交出寿元果,连补偿的事,都说了出来。
她很知足,朝时雨甜甜一笑。
“师伯,我就知道您很喜欢我。可是……我讨厌我自己怎么办?每次受伤,看里面里流出来的东西,我都感觉好臭,好恶心,我想把它抽尽。……为了这样的东西,您要我拿四颗寿元果去换,那还不如,现在就拿刀,把我的心挖出来呢。”
时雨呆住,真是越怕什么,越来什么。申生师兄说,卢悦决不会让谷家从她身上得一分钱的好的。
台上的花散真人,眉头也终于蹙了起来,淡淡看了一眼,惨白着面色的谷令则,心中微叹。
“师伯,我把东西还给他们,以后我就是我自己了,生是我自己,死也是我自己……。我做梦——都想!”
卢悦缓缓上前,朝看台上的诸位真人一礼,“请赐剔骨丹,也请各位前辈做个见证,我卢悦,只是卢悦。”
她连谷这个字,都不想提。
谷正蕃拽着谷令则的衣衫,才没让自己倒下去,好像用尽全身力气的大喝,“孽子!”
“……你看到你现在的样子了吗?”卢悦朝他微笑,顺便打了个水镜给他看他自己,“好失望,好痛心,好难过……,啧啧,原先的期望有多高,现在的失望就有多深。天堂与地狱,才刚刚开始呢。哈哈!不过看到你这样,我很开心,非常开心。”
“爹……,卢悦……,你们不要这样。”
谷令则拦在两人之间,都想自己死了算了。尤其是其中一个执事,在仪衡真人的示意下,捧来一枚骨白的丹丸时。
“等一下,让我先吃点东西。”
这个要求,没人阻止,就像凡人还有个断头饭呢。各宗赐门下犯了大错的弟子剔骨丹时,也会自由让人家吃点东西。
卢悦摸出一份甲餐的大补汤,就地坐下,扳着她一直收藏,舍不得吃的磐龙寺馒头,一口一口,吃得非常认真。
时雨叹口气,摸出一盘做好的角糜兽肉,放到她面前,“到时忍不住,就叫出来,师伯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等一下,”谷正蕃脸现狰狞,“我请求验她食材,里面可能有镇痛散。”
若不是现在有这么多人,时雨早一个威压过去,把他压扁压死得了。
卢悦放下进食的动作,“验!”
为了逃开剔骨丹的剔骨之痛,确实有人偷服镇痛散,这样的事,各宗的刑堂弟子,早就稀松见惯。
只是以前,那些与家族闹翻之人,只要真正的血脉至亲还在,一般都会自家按下。
基本没有亲父这样,要求验女儿碗中是否有镇痛散。
两个执事上前,一个揪了一株路边的含痛草,一个捡出一点东西,送到崇遥真人面前。
含痛草这东西,非常奇怪,在有灵气的地方,它们扎根一窝一窝地长。
它没别的本事,就对各种镇定药材起反应,只要碰到,会如人一般,叫得凄厉非常,被修仙界的人,戏称含痛草。
崇遥真人摇头,示意没镇痛散之类的药材,这边试草的人,当然也没听到什么痛叫。
卢悦懒得再看谷正蕃扭曲的脸,风卷残云般,把所有东西,都吃进肚子。
洛夕儿死死拉着自家哥哥,谷家的事,不是他们能插手的。更何况谷正蕃亲告,在各位元婴真人面前,哪怕时雨真人,都无能为力,更遑论他们了。
看到卢悦拿起剔骨丹,就那么毫不在意地服下,她都感觉身上骨头疼。
凡人最大的刑罚是剐刑,修仙界最重刑罚,却是这枚看上去不起眼的剔骨丹。
剔骨剔骨,以丹药之力,在全身骨头与肉之间一点点药力渗透……。
其中痛苦,不下千刀万剐。
“回去。”
花散拎着摇摇欲坠的谷令则,把她扔给池溧阳看管。
扔来的当口,谷令则身上的所有穴位,就全都封了起来。
她知道这个徒弟的心在卢悦身上,在她父母身上,有多软。
卢悦在水晶盆面前坐下,药力起效的时候,就要破开手指。
“等一下,卢悦,等两个时辰的剔骨药力过了,再除血脉吧。”
时雨非常害怕,一样一样来,虽然煎熬,却要保险很多,有她在后面相帮,只要卢悦能熬过剔骨之痛,后面的,付青松已经送来一块血精石。
卢悦面色已经痛的苍白一片,清澈澄亮的眼睛,更显黑亮。
朝师伯微微一笑,“看着脏东西,从身上流出去,多大的痛,我都是高兴的。”
时雨闭上眼睛,不忍看她面上那欣喜的样子。
这个傻丫头!
隐在人群中的吴露露和慕天颜都不知道说她什么好了。
若她坚持不住,两兄妹对视一眼,一齐望向丁岐山,那就是他们的事了。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