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姐,少爷刚起,我这就来开门。”幽草连声回应,急忙从床上跳下,两只小脚丫来不及穿上袜子,足尖轻点,勾起了地上的绣花鞋,身子顺势朝前飞扑而去,像是一只翩翩飞舞的蝴蝶,就这么轻巧地落在了门前。
顾平看得目瞪口呆,他这房间极大,床到门足有五六米远,幽草没有借力,就这么飘飞过去,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轻功?
他没来得及细问有关武学功法的东西,但看幽草身法,显然已经超脱正常人类范畴,不由得心里一乐,来了兴趣。
“幽草是家里特意安排给我的贴身侍女,从小陪我到大,也负责我的安全,一定有两把刷子。”顾平心里这么想着,只穿着一袭薄纱睡衣的顾浣溪捧着瓷碗推门而入,手臂上还挂着一个小小的药箱。
“顺安感觉如何了?”顾浣溪捧着瓷碗,轻轻吹了口气,喂到他的嘴边,“这是我熬制了一天一夜的药粥,你快趁热喝了。”
“呸!好苦!”顾平嘴唇刚触到汤匙,就将那一口白粥吐到了顾浣溪的脸上,作出一副要呕吐的模样,心里却是连声说着对不住,没办法,演戏就要演足,时时刻刻保持影帝本色。
他这还算好的,换做前身,得一整碗打翻在三姐头上才肯罢休。
脑海里的回忆越来越多,顾平也渐渐了解到这个家伙行为曾有多恶劣,老天爷让他这样的好脾气转生到这具身体上,又安排这么一个系统,这是要同时折磨他们两个顾平么?
顾平越想越气,脸上的表情惟妙惟肖,将那副气急败坏的模样表现得淋漓尽致。
顾浣溪似乎早就习以为常,任由白粥从脸颊上滑落,又舀了一勺吹凉喂到他的嘴边:“乖,顺安,不喝药粥,你的身子可承不住我的推拿技艺。”
“这么麻烦?还推拿?”顾平皱眉,嘴唇搭在汤匙上,却是没再躲避,心里想着只要能治好就万事大吉了,可得想个法子好好谢谢三姐。
“三小姐的推拿中混杂着一定掌力,少爷您不懂武功,不依靠药粥拓经开脉,会被掌力所伤。”幽草在旁连忙解释。
“这样,顺安,你喝了这碗药粥,三姐允诺你任意一件事,你要是想把那楼坊里的女人买来,这次三姐也不阻挠你了,可好?”眼看着药粥变凉,顾浣溪软语相劝,生怕幼弟耽搁病情。
“成,这可是你说的。”顾平喝下药粥,一口口吞咽,药力很快就在周身化开,身体变得暖洋洋的,十分舒服。
顾浣溪趁着药力起效之时,解开顾平外衣,让他平躺在床,自己则是坐上来,开始用力推拿。
这一门推拿技艺源自医圣陆怀景的绝技“补天手”,亦是一门高深的武学功法,推拿之时将自身掌力送入对方体内,可以有效逼出顾平身体里残余的寒毒。
顾浣溪为他扎针后,回房连夜查了无数典籍,终于找出了这种寒毒的配方,原本只要配上相应解毒药剂就可,但顾平先天不足,受不得那种至刚至阳的中药,她只能用推拿以掌力为他驱寒解毒。
这一次推拿至关重要,顾平就不出幺蛾子妨碍顾浣溪了,免得生变,害死自己。
顾浣溪身子很轻,坐在背上如若无物,从床沿处的铜镜可以看到她悉心推拿的模样,眼底还有血丝,怕是几天都没睡好觉。
确实,摊上这么一个弟弟,正常人都疯了,幸亏顾浣溪自幼跟着陆怀景修身养性,脾气好得不行,才能承受得住他的胡作非为。
半个时辰过去,顾平又沉沉睡去了,一身是汗的顾浣溪下床,看着他熟睡的脸庞,轻轻撩起发丝,摸了摸弟弟的脸,低声轻叹。
“三小姐......”幽草看着她的背影低声唤道,递上了一方白毛巾。
“好好照顾少爷,往后三天我早中晚各帮顺安推拿一次,将寒毒彻底驱散,顺便帮他固本培元,为下一阶段的治疗做准备。对了,上次顺安说的那个女人,是哪个花坊的?”顾浣溪擦拭双手,随口询问。
“回三小姐,是青柳苑的头牌,那天少爷遇刺,就是在她房中。”幽草低头恭敬答道。
“你去了哪儿?”顾浣溪微微点头,将毛巾递回给她,又看了眼顾平,确认他熟睡了,才安心走到门前。
“奴婢去、去给少爷买糖了。”幽草的头更低了。
“你是顺安唯一从京城带来的婢子,自幼就跟着他,你身上的职责你应该比我更清楚。”顾浣溪美目里渐渐流露出一丝不悦,随后化作难得一见的阴冷,“你,我是信得过的,至于其他所有涉事之人,我已经嘱托温知府派人彻查,过几日李县令就会上府,你和他一起,务必将那些人都给我‘惩办’了。”
“顺安平日里再不对,也不是那些阿猫阿狗可以欺侮的!”
“是,奴婢知道了。”幽草抬头,眼底闪过一丝杀意。
“对了,没有下一次。”走到门口,顾浣溪柔声说了一句,轻掩上门,她走后许久,幽草才长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