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49章 往事不可追  青衫磊落行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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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桀骜不驯,但此刻却耐心得多,听老人了一大堆。

骆冰抬起头来,看见墙上挂了一副字,不禁奇道:“这不是一副书法吗?”

再看上面写着“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霜寒十四州”十四个字,笔法苍劲,不仅是极妙的草书,更是满含深意,蕴藏一股深深的寓意。

骆冰赞叹之语脱口而出:“好字!”

唠叨了一会,老人站起身忽道:“长风,你和这位姑娘陪我出去走走。”

三人出了去。骆冰见状,哪还有半点停留,向梅常青使个眼色,急不可耐地将墙上的书法翻转一些,看看背面究竟有什么图案。

那背面却原来也是一幅画,画里是个身材修长,体态婀娜,身穿素白罗衫的美人。那美人就像当年骆冰初见胡蜜姬时一般,蒙着淡白色的面纱。隐约间露出面容轮廊,当真是美得惊人,宛如烟里芍药般神秘,好似出水芙蓉般清新。美人纤指微扬,掀起了半角轻纱,将那莹玉水晶般的下巴,微微露出些许。

梅常青看得目瞪口呆,惊道:“好美,比外头的胡蜜姬还美。这个人还真像胡蜜姬。”

骆冰心仿佛被揪住了,默然无语,好久才道:“与薛冰更相似。”

梅常青却没见过薛冰,定眼看了看画像,回忆道:“似乎你的对,但我没见过薛冰……真奇怪,这幅画纸质泛黄,少也有三四十年了,自然不可能画的是胡蜜姬或是薛冰,但画中人、胡蜜姬、薛冰,三个人似乎都有些相似。”

骆冰道:“不知道是年轻时的红线女侠还是年轻时的薛冰女侠?”

梅常青摇头道:“画中人太有气质,太漂亮。”

这画上的女子,虽只寥寥几笔,却是眉目宛然,栩栩如生,果然是人间的绝色,这画上的女子竟和他少年时在山山洞里见到满身是血的女子竟然是同一个人。

红线女侠屋里四壁萧然,只有这幅正面是字背面是画,可见她对这女子必定念念不忘。

梅常青眼睛盯着骆冰,道:“你认得她”

叹了口气,苦笑道:“我不认得她,幸好不认得她,只是太像薛冰女侠了。”

茅舍的木门半掩。一股淡淡的幽香,自五内外环绕,巨大的古柏枝头上,有只不知名的鸟,却像是已睡着了,蜷着一动不动。

院外的水边,偶有水涛拍岸,传来了哗啦哗啦的声音。

一切幽静而沉寂。

红线女侠带着路长风和胡蜜姬走到淡淡的玉兔下,仿佛也生怕踩碎这一份宁静的寂寞,脚步竟也不由自主地放轻了。

这时,那有力而又温和的语声已又缓缓道:“你们这么远又这么急想必是有些什么事,还是有难言之隐”

哎呀一声,一只不知名的鸟惊起,树叶震的一颤。

路长风望着远处似浓黛一般的山,心头郁结难平,正是一股委屈藏在心头,如今在师傅面前那是眼眶泛红不能自己。

红线女侠虽然背对着门,虽然动也未动,那高贵而温柔的姿态,却已令胡蜜姬不知不觉间,几乎瞧得痴了。

她从未想到一个白发苍苍,行朴素雅,娇有些佝偻背面的老太太,也会有这么大的魅力。

红线女侠还是用那苍老而温和的声音道:“长风你是不是很累了?”

路长风长长的叹了口气,严重的泪水已经流了出来,喊了声:“师傅!”

红线女侠看了看心爱的徒儿一眼,缓缓接着道:“做饶巅峰是但行好事不问前程,我不知道你理解多少。真正的武学巅峰,是要能妙渗造化,到无我,忘我两忘,那才真的是无所不至,无坚不摧了!”

到这里,路长风和胡蜜姬面上也不禁变了颜色,胡蜜姬还不大懂,路长风的额头却已亮晶晶的。

路长风道:“听了你老人家的话,我倒忽然想起一个故事来了。”

红线女侠和蔼的道:“看?”

路长风道:“五祖慧能禅宗传道时,曾经口薄佛偈:身如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不使留尘埃。这已经是很高深的佛理了。”

红线女侠道:“这道理正如无我忘我,人生走到如此,已是相当不容易。”

胡蜜姬却笑着接道:“但六祖惠能得更妙:菩提本非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落尘埃。所以他才承继了五祖的佛禅衣钵。”

红线女侠道:“不错,这才真正是禅宗的妙谛,到了这一步,才真正是仙佛的境界。”

胡蜜姬却好奇的道:“这么来,学武、学文、学道、学禅的真谛,岂非和禅宗一样?”

红线女侠道:“太阳普照,万事万物,到了巅峰时,道理本就全差不多。”

路长风道:“所以无论做什么事,都要做到无人无我,物我两忘时,才能真正到达化境,到达巅峰。”

红线女侠道:“道理却是这样,可惜众人都被蒙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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