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脸上长着几粒白麻子的老妈子立刻赶过去,笑道:“姑娘们的一分完,我就知道该轮到咱们了。”
她也抓起食盒一看,又笑道:“咱们房里的人干的是粗活,不比那秀里秀气的姑娘们,这么点菜饭怎么够吃?咱们也不要菜好,饭……”
范老大沉着脸道:“饭就只有这么多,吃不吃随便你,庄子里的人若都像你们这样吃法,昆仑岂非早就被吃穷了?”
那老妈子还是笑道:“是,是,是,我们实在吃得太多,但我们也不是没有心的人,大家早已准备好几匹布,替厨房里的大哥们做棉袄了。”
范老大哼了一声,脸色果然大为缓和,只挥了挥手,就有两只大海碗被塞入那老妈子的食盒里。
路长风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心道:“连一个烧饭的厨子都如此作威作福,他若做了官,那还得了?看来昆仑没有人才也是定定的了。”
只见一房房的食盒都被提走,最后才轮到马房,那瘦脸汉子忍住气,拿到自己的一份,掀起盖子一看,立刻变色道:“房里五个大人,四个孩子,就只有这一锅稀粥馒头么?”
范老大道:“不错,就只这么多。这还是特地为你留的,不然只有稀粥了!”
瘦脸汉子气得手直发抖,道:“姓范的,你……还把马房的当人看吗!”
范老大冷冷道:“你想怎么样?不想吃就把他扔了,前面就是集市,还有米糕呢?”
瘦脸汉子狂吼一声,蹦起来三尺道:“老子宁可不吃这碗饭,今天也要和你拼了!”
他抡起那食盒,就往范老大头上摔了下去,谁知这范老大人高马大,他蹦起来还没范老大高,反手一巴掌扇了过去,底下跟着又是一脚,厉声道:“你竟敢找厨房的麻烦,让你小子瞎叫唤!”
那瘦脸汉子挨了一脚,又爬起来,还想拼命,但厨房里已拥出七八个人来,个个黑高看样子吃的不错,手里还轮着擀面杖,他眼看就要挨一顿痛打。
路长风排队等了半天,饿的受不了,心里正在着急,他们居然打起来了,这下心里火更是大。
他等了半天,看到马房拿了估计就没得吃了,肚子饿的咕噜咕噜乱叫,嘴里直冒清水,这瘦脸汉子被人如此欺负,实在怒气难忍。
他也知道现在不是管闲事的时候,但还是忍不住冲了过去,范老大正提着碗大的拳头,往那瘦脸汉子身上招呼,突见一个人冲了过来,反手一个耳光,就将厨房里的范老大打了个养把叉睡着。
另外几个人立刻怒吼着围了上去,厨房的人到是很齐心,有的手上还提着菜刀,但路长风怎会将这些人放在眼里?
他就算不使出功夫来,这帮人也不是对手,三拳两腿,七个人已被他打倒了四个,范老大脸都骇白了,道:“你……你小子也是马房里的么?”
路长风一阵冷笑:“不错,你以为马房里的人都好欺负?”
范老大忽然捡起把菜刀,向他腿上砍了下去,路长风一抬脚,就踩在范老大的脸上,鼻子都给挤得歪倒了一边。
那瘦脸汉子趁此机会立刻骑到他身上,给了他十来拳,方才威风凛凛的范老大,竟被打得喊起“哎呦哎呦”来。
路长风早已饿的不耐烦,一头窜入厨房,灶台上居然还有一块卤牛肉,路长风也不客气拿起馒头夹上牛肉吃了起来,旁边一海碗稀饭凉的刚好入口,路长风一仰脖子喝了干净。
随手从厨房窗子翻了出去,这下心情舒畅多了。
走出后院,穿过条花荫夹道的小径,就是遥远的原野,四下里静无人声,一座碧绿的池塘,泛着镜子般的光将远处的山色,全都收在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