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去过扶桑的人回来相传,“唐刀”在扶桑并不是剑,他们还有更小的剑。
楚秋雨左手反握刀鞘,右手正持长刀,左手垂在腰下,右手举刀齐眉,刀锋向外,随时都可能一刀斩下。
这种刀法真不是一般人能领教的。
路长风卧在横梁上心里在叹息,直到今天,他才知道武功的玄妙奥秘,绝不是任何人所能凭空臆测的!
假如他今天没有亲身体验,也永远不会懂得这种刀法妙处何在,可是他并不想体验得太多。
因为这种刀法的变化实在太奇诡,招式实在太繁复,一发出来,就如水银泻地,无孔不入!
七巧童子也是这样想的,只要他露出一点破绽,只要他的眼神稍有疏忽,就很可能立毙于剑下!楚秋水这一奇怪的姿势已经将自己所有的空门封死,只等着斩杀七巧童子。
楚秋雨双手合起,口中低叱,“连环斩”,身形笔直,单手握刀,直取七巧童子前胸。
刀未到,刀势已气势汹涌而至凛冽的刀气逼人。
七巧童子,身子一猫脚步侧滑,向左侧溜了七尺,左面已是贴墙,退无可退。
楚秋雨将左手刀鞘插入腰间,双手握刀”人刀合一”已随着变招,再次笔直刺出。
七巧童子退无可退,身子忽然沿着墙壁壁虎一般翻了上去。
楚秋雨低哼一声,斜斜飞起,然后头下脚上再次急刺而下。
刀气激吹,墙上泥屑被刀气激荡的四处溅射而出。
七巧童子功夫也甚是了得,“刷”一下一个倒栽葱,身子急遽下沉,平行与地,穿过那层层刀气,飘然落地。
楚秋雨却是凌空倒翻,人刀合一突然化做了一条旋龙一般,向七巧童子洒了下来,这气势已足以震散人的魂魄!
一个小小的房间都却已在刀气笼罩之下,无论任何方向闪避,都似已闪避不开的了。
七巧童子闷哼一声,面色惨白,盘腿坐下。
他静静地望着楚秋雨,楚秋雨也静静地望着他。
两个人面上都全无丝毫表情,过了良久,心口起伏不定的七巧童子才稍稍喘匀了些,一丝血迹顺着七巧童子嘴角流了下来。
楚秋雨这时叹了口气,又道:“这已是我所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了,你不妨将它算做你杀了那么多人的报应。”
然后,雪亮的刀锋,便闪电般向七巧童子砍下。
路长风在横梁上呆着真是大气不敢出,血花飞溅杀人无数的七巧童子就此结束他罪恶的一生。
楚秋雨仿佛也受了伤,坐在地上重重的呼了几口气,才缓缓站起身来从箱子里边拿出一个小小的黑色瓷瓶,在七巧童子的尸体上倒了一些。
只见烟气直冒“嗤嗤”有声,不一会地上只剩下了一滩黄水,路长风鼻子里只闻到一阵腥臭味,恶心至极,屋子里充满了一种令人作呕的血腥气。
楚秋雨这时也慢慢的站了起来,在这个房间里慢慢走动,看来扶桑的调理和中原是大部不相同,扶桑是以动养静。
过了片刻,楚秋雨苍白的脸上渐渐回复了血色,也依旧是那么安详而美丽,仿佛无论发生了什么事,都不能令她有丝毫改变。
然后,她慢慢将身上的衣衫都脱了下来,于是她那完美得几乎全无瑕疵的躯体,也就出现在镜子里,只是胸前一条长长的血线,增添了几分恐怖的美丽。
七巧童子还是划伤了她。
牛油蜡烛的光温柔地泻在她身上,她的肌肤像缎子般发着光,那白玉般的胸膛,骄傲地挺立在夏日里温暖而干燥的空气中,那两条浑圆而修长的腿,线条是那么柔和,柔和得却像是江南的春风。
这样也不知过了多久,楚秋雨才收拾东西而去。
清晨,庭园中浓荫满地,静寂无人,只有嘶嘶的剑风,自穷人山庄的后院中传出,剑风虽急,却没有剑刃相击声,想来是练剑。
路长风揉了揉已经疼痛的眼睛,背部酸疼至极,瞅眼见窗外天色已微明,东方已经渐渐亮了起来,四下瞧瞧并无人,脚尖点着横梁,一个“飞鸟投林”又翻回到了昨晚的枝丫之上。
偷眼向后院看时,却见几个镖师在练剑,而且练的好像是剑阵,这剑阵出手配合之佳妙,实已妙到峰巅,只是镖师的武功很浅,护镖应该是绰绰有余了。
路长风又忍不住回首瞧了一眼,只见那几个镖师舞成的剑光化成的光幕,已愈来愈密,虽然瞧不出丝毫漏洞,真正的高手一旦内功挥出自然剑阵就乱了。
他实在想不出普通劫镖的人能有什么法子自这剑阵中冲出来,这一眼瞧出,他的脚已无法移动半步,这个剑阵实在是高手所创。
又瞧得一会,路长风恍然大悟,这剑阵却是昆仑的“须弥剑法”,想来昆仑这几年人才凋零,门主把能教的全部传了下去。
只是怎得干起了护镖得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