匹棕红色马匹,腰挂长剑,昂首而来。一身红色罩袍,卧蚕凤眼,面如重枣,却像那关云长面世一般,倒也威风凛凛。
众人一齐抱拳行礼,历毋宁却似未见,只是冲海上天、卓子恒微微点了点头,下了马来,也不理众人,径自走到神拳门掌门袁长士面前。
袁长士见历毋宁一副大刺刺模样,谁都爱理不理,本是心中不悦。
此刻见他竟走了过来,不由一喜:“莫非我神拳门这几年慢慢发展的很好,连历毋宁也有所耳闻,专门来拜会与我?”
想到此处,不由口干舌燥,双腿竟然有些发抖。
哪知历毋宁见他一身粗布衣服,又从身法看出他非高手,只以为他是个打杂的小厮,随口道:“你把我的马牵到马桩上系好,添些草料。”
袁长士本满脸堆笑,听得此言,登时僵住,尴尬万分,想自己神拳帮虽收徒不多,大小却是一帮之主,又不欺压良善名声尚可,便即僵住。
历毋宁见他一动不动,皱了皱眉,斜了他一眼。
袁长士平日里颐指气使惯了,见历毋宁竟把自己当做奴仆来指使,心下愤愤,不由勃然大怒:“日了你个大爷的,你算什么东西?”
历毋宁双眉一挑,盯着他森然道:“你对我说这句话吗?”
袁长士抗声道:“老子是神拳门掌门,怎么就不配?你这杂碎,他奶奶的有什么了不起?你敢……”
话未说完,只听“啪”一声脆响,袁长士面上已重重挨了一记耳光,直打的嘴角流血,口里出沫。
历毋宁打过之后倒是没事人一般,负手立于一旁,两眼冷冷的看着天空。
这要是换了十年前,袁长士这颗脑袋就是有十个里面也倒的都是酒。
袁长士平日里大呼小叫惯了,那吃过这等亏,一股热血直冲脑门,顿时忘了人在江湖,热血上涌咬牙挥拳,神拳一招“大圣劈挂“向历毋宁打去。
他是神拳门掌门,于拳法自然颇有研究,活了四十余岁浸淫拳法却是三十余年,这一拳打来,果然气度不凡,渊如山岳,气势吞虎。
丐帮等来人也还罢了,都是还个人情,以后走到哪里都是继续江湖。
这里众人平日里刀头舔血,对历毋宁的傲慢都是早有不满,不是给海上天面子,早已散了。
此刻见了袁长士这拳,这帮人喝彩声登时响了起来,只有卓子恒神色大变,道:“袁掌门,不可!”
袁长士这一拳势若吞虎,拳未到,拳风已震得历毋宁大红罩衣向后飘了起来,却也不知怎地这一神拳并未击中,接着自己胸口撕裂般的疼痛,浑身剧震,整个人向后飞了出去。
群豪见此情景,都是惊得呆了,本应是历毋宁倒下才对,历毋宁肩不动,手不摇,就伤了袁长士。
卓子恒一个箭步跃了过来,快步上前,从怀中掏出金疮药,解开了袁长士上衣只见袁长士胸腹间多了九个小小血洞,血流如注。
历毋宁在一旁只是冷笑。
在场众人见得这等怪异情景,面面相觑,心中不胜骇然。
历毋宁冷然道:“你对我不敬,又出手在先,原本该死,但我答应过一位朋友,若非大恶,绝不取人性命,所以饶你不死。“说罢转身向馆舍走去,再不回头瞧上一眼。
卓子恒看袁长士伤口果然都不在要害,大为放心,却见他牙关紧咬,却是疼痛难忍,额头上黄豆大的汗珠滴了下来。
知道死罪饶过,活罪难免,吃些苦头那是一定的了。
历毋宁走了几步,扬声道:“把我的马牵过去,必须要神拳门的人牵!”这话灌上了内劲,每个字都震的众人耳朵“嗡嗡“的,人便已去得远了。
神拳门虽露出气愤神色,但想到自己这点微末之技,也实在难以发作,老实一点的便走了出来,牵过马去。
其余众人虽也不满历毋宁傲慢,行事霸道,但眼见他武功如此高强,只怕不在慕容雅之下,只在路长风之上,又不禁有几分兴奋。
当下便有人冲卓子恒拱手笑道:“卓帮主当真交友满天下,竟能请到如此硬手,在下佩服!”卓子恒微微一笑,只是低头在袁长士伤口涂抹金创药,活血推拿与旁人赞许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