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用形如枯槁这种词汇也难以形容这张脸的长相。
入眼的赫然就是一个骷髅头,脸皮薄的能看清白色的骨头,这副面容在落日的余晖下,阴森恐怖,令人生畏。
惊慌的少女转身似要去叫人,可回身的时候就是一怔,然后泪水止不住的落下来,半晌之后,才朝黄少宏说道:
“你现在还来做什么,一切都已经注定了,晚了......太晚了......”
少女拿着彼岸花,呜咽着匆匆跑开。
场景再换,一处王帐之中,髡发虬髯老者耶律阿保机正对少女躬身施礼,后者慌忙避开:
“父皇你这是做什么?”
耶律阿保机眼神热切的说道:“奥姑,这次为父讨伐‘黑车子室韦’,欲在平原伏击‘大唐卢龙节度使’刘仁恭,你能不能动用‘彼岸花’助为父一臂之力?”
少女默默摇头:“父王,老师她临去的时候,曾嘱咐我,‘彼岸花’只可用来护佑祖地,不可攻敌......”
耶律阿保机眼中热切减退,露出愤怒之色:“质古你可是我唯一的女儿,难道你做了奥姑之后,就不要父亲了吗,难道为父只求你这一次,你也不答应吗?”
少女满脸都是为难之色,看着一脸期盼之色的父亲,少女最终妥协了。
场景再次转换,黑夜,旷野,远处灯火点点,那里是‘大唐卢龙节度使’刘仁恭所辖军队的大营,少女口中念着拗口的咒语,同时她用银针刺破中指,滴下了一滴指尖血。
鲜血落在‘彼岸花’上,那圆盘一样的彼岸花,瞬间绽放紫色的光芒。
这紫光照射的范围覆盖了方圆十里,无数的尸骸从地下钻了出来,这些尸骸并没有攻击少女,而是疯狂的朝远处的大营杀去。
毫无悬念的一场大胜,可当亡灵大军退去之时,少女的身形却瘦削了许多。
画面转换,草原的篝火旁,耶律阿保机再一次对少女躬身:“奥姑,这一次你一定要帮帮父亲,父亲这一次要带领族人讨伐河东九郡......”
“奥姑,这一次为父要改可汗之位为世袭.......”
“奥姑,你几个叔叔阴谋叛乱......”
“奥姑,为父要称帝了,你从此以后就是奥姑公主,你在助为父这最后一次,好么......”
从少女第一次出手帮助了耶律阿保机之后,画面几次转换都是阿保机在用父亲的身份,要求少女帮助,这几次黄少宏看到的都只有少女的背影。
当他再次看到少女正面的时候,黄少宏愣住了,少女原本绝色的容颜已经变得和之前的大萨满没有什么区别,满头的青丝已经变成了华发,吹弹可破的皮肤变的苍老枯干。
少女看清了黄少宏的样貌,踉跄后退:“不......我不要你看见我的样子......”
黄少宏没有因这骷髅一样的容貌感到恐惧,而是莫名的有些心酸。
可还没等他和那少女说上一句话,场景再次发生变化。
这一次是一座宏伟的王城之中,少女已经换上了黑色的斗篷,就如同当初大萨满一样,深大的兜帽将整个头部都罩了进去,让人看不清容貌,她脚下蹒跚,随着宫人走在宫道之上。
黄少宏下意识的跟了上去,却没有人能发现他的存在。
一处宫殿中,耶律阿保机似是比初见之时老迈了一些,但依旧身体雄壮,他身旁一个风韵犹存的中年美妇,伸出双手,朝少女抱了过去:“四年了,我的质古你终于肯来看娘了......”
“娘.....”少女后退了两步躲开了美妇的双手,然后默默的将兜帽取下,露出犹如骷髅一般的样貌。
“怎么会......我的质古怎么会变成这样......你才双十年华啊......你还没有成亲啊......”少妇身体一晃,被一旁满脸愧疚的阿保机扶住。
少女眼里早已没有泪,只用毫无感情的话说道:“我要去了,这次来是和你们说一声,我没有弟子,在我去之后,我这一系的萨满就此断绝......”
“以后再没有人能够镇压‘彼岸花’,要么毁掉,要么按我的要求建造一座地宫,让我将它带到地下用我的魂魄永远镇压它,封印它,否者整个草原将成为人间炼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