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约记得你们两人在上庸彼此攻讦争执,闹出不小的事端来啊?
但他面上并不显露,殷勤道:“伯昇的好友,便是我雷远的好友。想来主公也相信,宜都郡必定全力支持子度兄的进兵,必使足下势如破竹,开疆辟土。”
孟达十分高兴,哈哈大笑着,从袍袖间取了刘封的信件,呈给雷远。
雷远收了信件,先不急着看,只和孟达谈些闲话。
聊过几句便觉,孟达其人气度大方沉稳,而口才极佳。他先谈到荆益局势,又剖析上庸等地的地理,无不如数家珍,诙谐有趣。不止令人如沐春风,更使人忘了他颇显沧桑的外貌,而以名士相待。
随着雷远威势渐增,近来部属们对他愈发敬畏,倒很少有机会与人这么随意攀谈。孟达既然要往上庸,说来又是宜都郡的邻居,日后同对上庸以南、宜都以北的巴賨部落,或有许多合作的地方。当下宾主俱都愉快。
正聊得入港,跟随雷远多年的婢女阿堵从后堂直闯入来:“小郎君,夫人腹痛难忍,当是……当是要生了!”
“什么?”雷远大惊跳起。
“夫人当是要生了!”
雷远叫道:“昨晚不过稍稍着恼,竟要恼出孩儿了吗?”
话音刚落,又一名婢女来报:“夫人动了胎气,确是要生了,已经令人去请医官!”
见雷远手足无措,阿堵连忙宽慰道:“小郎君只管待客,诸事有我们呢。”
说完两名婢女告退。
这让雷远如何能静下心待客?雷远在堂中推磨也似打了几个来回,终于向孟达躬身行礼,歉意道:“子度兄,本想与君畅叙,怎奈今日不巧……”
孟达连连道:“续之,请便,请便。”
雷远顾不得再多说半句。他提着袍角,转身便往后院狂奔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