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停泊处折返。
雷远问道:“君侯可有所获?”
关羽想了想:“曹公恐怕无意长期经营荆襄。我估计,不久以后,他便会着手迁徙荆襄百姓至中原各地,而将襄阳、樊城等地建为军镇,彼此支撑固守。”
而在另一头,曹操策马走了一段距离,忽然松了口气。
“丞相?”
“关羽这厮,色厉内荏,几乎把我吓住了。不过,他终不好意思明着蒙骗我……”曹操沉吟道:“这两年荆州军必然无力北上,荆州防务不会有什么问题。乐文谦只要好好守城就行啦。我们可以先去安定腹心,好得很!”
许褚半懂不懂,只道:“丞相英明!”
曹操忽然又道:“那雷远自称江淮野人,我觉得有点耳熟……好像什么时候听到过。仲康你可记得?”
许褚摇头。
曹操也不为己甚。策马走了片刻,忽然骂道:“我想起来了!原来是这个混蛋!可惜了我的七宝刀!”
许褚只紧跟着,并不言语。
这些日子,曹操虽然看似精神健旺,极有活力地分派荆襄各地的军务,然而非常容易因为随便什么小事徒然狂怒。左右动辄得咎。
昨日午时,有个新得宠的侍妾蹑手蹑脚靠近,想为瞌睡的曹操加披一件皮裘,结果曹操猛然惊醒,暴跳着一剑就将这侍妾杀了,事后连句解释都没有。
许褚不太明白丞相何以如此,但却知道,像丞相这样以天下为纹枰的英雄,所要承担的太多,也太沉重了。他所表现出来的,和他真实的意态是否相符,根本没人能猜透。不管怎么样,不要乱说话,便不惹祸。
骑队肃然了片刻,曹操忽然额头血管暴绽,他又喝道:“还有那柄剑!那雷续之身配的长剑,不是当年我惯用的青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