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他才勉强应道:“昔日我在刘景升麾下时,就听说淮南豪右多有雄强善战之将,为袁术东征西讨,多有功劳。如今虽然本据不在淮南,兵强将悍胜于往日,雷将军能够驱使他们,足见手段。”
雷远感叹地道:“全赖玄德公的威势,使我能在弱冠之年,驱使强兵猛将,长驱千里,转战破敌。”
文聘愈发不想说话了。
再过半晌,他问道:“雷将军,可知道如今荆州的局势?”
雷远摇头:“厮杀了一圈回来,实不知荆州如何。”
文聘正待渲染曹丞相的兵威,雷远端起手中的酒盏,忽然打岔:“文府君,你怎不饮酒?来,请饮满举白。我不好酒,然而这酒,乃是我攻入葛陵时,在许仲康眼皮底下夺来的。入口颇觉辛辣,让我想起葛陵粮秣被焚,而许褚暴跳如雷,曹公被迫退兵的无奈之状,哈哈。”
文聘吃了一惊。
怪不得曹公之兵往汝南走了一趟,只说逼退敌军,原来竟是被雷远烧了物资粮秣,不得不草草了事?
雷远这厮,果然是山贼出身,堪称嘴利人奸,竟不吃一点亏的!我想要占一点上风,怎么就这么难!
然则,他难道不知道身在江夏,是死是活系于我文仲业一念之间?这厮分明是来求我让出一条活路,如何还敢这般强硬?
文聘持着酒盏沉吟不语,眼看着盏中酒液泛起阵阵涟漪。
“文府君?”雷远提醒他:“你还没说荆州局势。”
“哦,哦,荆州局势。”文聘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