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自去布置。
范猎户有些坐立不安,在卢凯身前走来走去。
卢凯喝了他一声:“你站住了,不要乱动。一会儿跟着我!”
“是!是!”
须臾之后,两名别部司马的精锐部曲在二门侧面的狭长甬道中汇聚。这座寨子此前应当是淮南豪右联盟某位宗族首领的家宅,规模很大,很坚固,但里头的建筑有些杂乱,也略微狭窄了些,没有足够开阔可供数百人调动的空间。想要第一时间突出门外,唯一适合聚集兵力的位置就在这处甬道。
此时四百多名精锐战士,大约两成着甲,各持长短兵器,肩并着肩站在两面高墙的阴影下。黑压压的肃穆无声,惟有利刃偶尔闪光,极具威势。
范猎户的几名同伴也被人叫了来,有些畏缩地站在甬道近处的墙边。
卢凯着了身轻甲,从道路另一头匆匆而来,看见几名猎户,于是向褚佑和身边小校们低声说了几句。一时间,众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到了猎户们的身上。
范猎户干笑道:“卢司马?褚司马?莫非我有什么不妥?”
卢凯向他走近,待到距离数步时,十余名将校同时拔刀,逼住了猎户。
范猎户惊道:“这是何意?”
卢凯冷笑:“你也是江东派来的,打算与寨子外间那些人合力赚我城寨,真以为我看不出来?”
“我……我不明白卢司马的意思……”范猎户犹自嘴硬,而他的同伴们俱都摆出了警戒的姿态。
“你们几个,确实都是庐江本地人,身上的装束也确实都是猎户装束,携带的毛皮、猎物也都不差。可是,刚才看到那些所谓的败兵,我突然想到,他们的武器与身份不相匹配,你们呢?你们携带的全都是强弓重箭,这是猎户能用的?嘿嘿,猎人素日里射鹿、射兔子,需要配备如此精良的弓矢么?”
几名猎户一齐色变。
他们不由自主地步步后退,而卢凯步步迫前,甚至用刀身拍了拍范猎户的面颊:“怎么样?现在投降还来得及,老实交代你们的身份、计划。你是个人才,待到我剿灭来敌,算你一份功劳。否则,现在就要死!”
猎户们再退,卢凯的部曲们再紧逼。
猎户们退到了墙底,背靠着墙,退无可退了。
这段甬道两边都有高墙,高墙上开了许多门。卢凯曾勘查过,那一个个门后都是独立的小间房舍,像是专用于办公的。也不知何等规模的宗族,用得着这么多办公的地方。
这些门本该牢牢关着。可就在这时候,在范姓猎户身后的那扇门发出轰然之响,两扇厚重门扉平平地倒塌下来,将迫到最近的好几名卢凯部曲压在下面!
那个自称朱声的高大青年,悠闲自在地从门后转了出来,踩在门扉上赞叹:“足下不愧为受命驻守灊山大营的别部司马,眼光精准,心细如发,确实不凡。曹公麾下的人才何其多也。”
这人不是和他的部下们都在外间等候么?怎么就到寨子里来了?
寨墙、碉楼和各门都有本地县兵守把,那可是一千五百多人!卢凯和褚佑两人亲自安排的防御,就算不至于密不透风,也堪称飞鸟难越。
可这人轻而易举入来,竟然没有半点征兆?
外间守御的兵丁呢?眼睛都瞎了还是全死了?
卢凯、褚佑二将这一下吃惊非小,两人猛然后退,一直避到部曲队列之中。而数百名精锐部曲一齐躁动,全神戒备。
“猎户既是假的猎户,你也是假的皖城校尉。你究竟是谁?怎么进入寨中的?”卢凯咬牙问道。
“不瞒卢司马,我乃庐江雷远是也。至于怎么进入寨中……”年轻人笑了起来:“这里是我家。庐江雷氏的宗主既然回来了,你部下的县兵们,自然会开门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