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等扈从,李贞等人茫然摇头。
再看队伍前头,几个首领模样的壮汉大概也听到了声音,正满脸疑惑地匆匆赶来。
雷远扬声道:“适才说话的是哪位?我是庐江雷氏子弟,能够见到府君的!诸位若是有什么情由,不妨说来听听!”
话音未落,一名年轻的力伕将独轮车猛地掀翻在地,任凭黑色的石炭哗啦啦散落。随着他的动作,整支队伍瞬间哗然止步,有同行的力伕小心搁下车辆,试图去阻拦他,却被他猛地甩开。
他握紧双拳,向雷远走了两步:“你刚才说,你能见到雷府君吗?”
这力伕二十来岁年纪,衣衫褴褛得不像样子,简直就只是裹着几根布条一般。但他黝黑的脸上却带着一股倔强的神情,雷远注意到,他的肩背部的皮肤呈现出特有的紫铜色,那是长期经受日光暴晒,一次次龟裂渗血又不断恢复的结果。
雷远点头道:“我是雷氏宗族子弟,与雷府君有亲,确实能见到他。”
队伍前后的首领注意到了这里,他们大喊着加快脚步,有人挥动鞭子,在空中噼啪作响。
这人却仿佛全不在乎。他说话的口音有些难懂,但嗓门很大。听雷远如此声称,他咚地一声跪倒在地:“那就请先生给雷府君带句话,请府君给宜都的百姓留一条活路吧!”
雷远吃了一惊。他脸色铁青地问道:“这从何说起?自……自雷府君来到宜都以来,薄征赋税,多加赈济,设医药以救民,还鼓励开辟荒田,鼓励商人雇佣以增百姓收入……这些事,哪一项坑害了百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