键时刻靠不住的。
此刻军中临时征募的壮丁极多,如果要“用”他们,更不能少了这一步骤。
正因为如此,扎营的过程也是雷远忙碌的过程。数千人足足闹腾了一个时辰,直到天色昏黑,整片军营方才落定。到了一切安排就绪,雷远折返大帐,直累的头晕眼花。
然而刚进帐里,才躺下略打了个小盹,又有一名严颜遣来的使者来见。
倒不是前面那位被打肿头脸的,换了一位。
使者眼看雷远来到,隔着老远恭恭敬敬地行礼:“雷将军,我家府君已在城中摆酒,为您接风洗尘。”
雷远不禁嘿然。
他想到了,或许江州城遣了探子,关注己方驻扎的一举一动,使者这才能在军马堪堪落定的时候上门。又或者,这个使者一直就等在营外观看,等候时机。无论哪一种,做法都颇费心思。
想来是因为严颜自觉把荆州军拒之门外太过失礼,因此特意设宴招待,以示亲睦。这宴席其实无趣,然而不得不去。
“好,好。”
雷远打起精神,令诸将谨守本营,又请了简雍陪同;两人亲骑简从,前往赴宴。
这一场宴席规模不小,严颜打着敬贺雷远击败徐晃,威名振动益州的旗号,请了益州军中许多将校、江州城里许多士子作陪,宴上的酒菜丰盛,又安排了酒令、投壶、燕射等各种娱乐。
这些东西,简雍最是擅长不过,当下抖擞精神一一应付,雷远也时不时地凑个趣,与严颜应和几句。玄德公已在涪城,荆益两州联盟迫在眉睫,哪怕严颜心中不满,表面的礼数丝毫不差,当晚宾主尽欢。
雷远、简雍二人直到深夜才回。
在松明火把的照耀下,可以看到简雍脸色通红,而雷远喝得多了,醉醺醺地,时不时说几句酒话。他的身体在马上左摇右摆,几名扈从肩扛手顶,好不容易才将他支在马背上。
直到进入中军大帐,雷远才陡然清醒,脸上全没半分醉意。
甘宁等将早都等在帐里,这时候都问:“宴上如何?”
“严颜这老儿……这老儿倒也殷勤……”雷远脸色不愉:“他说,自从知道我军将要折返荆州,他已提前招募了水手,编组了足够规模的船队,也代为联络了下游各处城池、港口……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我们明日就可以启程回荆州啦!”
“那可不成!”所有人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