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严整,也难免逃散了不少。
所以徐晃把大部队留在了南乡,让他们继续休整。他本人只领精兵若干,先绕行不曹水上游的宣汉县,与杜濩、朴胡、袁约三名蛮夷大酋会面,说服了他们鼓舞蛮夷冲在最前,往宕渠水沿线的宕渠和汉昌两城生些事端。
然则这些蛮夷们久居此地,对山坡沟壑林木间的变化,着实了如指掌。大队人马出动才三天,便有人十万火急来报,说有一支兵马直往宕渠来了。这一来,蛮夷大酋们又生疑虑。毕竟他们想的,乃是借着曹营大将的威风攫取利益,倒未必有兴趣与汉家大军恶战,让自家儿郎尽数去垫刀头。
徐晃不得不亲自领兵前出。
他连续翻越了几座山岭,趁着夜色直接抵近到宕渠城下,打算搞清楚来到此地的军马究竟什么来路。
这个距离,已经足够徐晃看清楚了。
因为军中似有饮宴,所以灯火甚明。上百支松明火炬在夜风中摇曳着,犹如繁星般照亮了森严的军营,照亮了多处的戎楼和戎楼上弩士警惕戒备的身影。
中军帐处隐约飘来欢笑之声,可是其它各部营地都十分寂静。井然有序的环境之中,偶有甲叶或武器反射灯火的微光,那是值夜的甲士往来巡逻。整座军营中,赫然有凌冽肃杀之气升腾而起。
“这是精锐,为数还不少!”徐晃皱起了眉头。“益州军中,有这样的强兵么?又或者……不是益州军,而是荆州军来了?这样可就有大麻烦!”
徐晃下意识地往林地深处走了几步,隐蔽身形。
一名虽作汉人打扮,却保留賨人须发面貌的老者喘着粗气,从侧面凑过来,满脸堆笑。
“你不是说,有个外孙给这支兵做过向导么?他人呢?带来了没有?”徐晃问道。
“带来了,带来了。徐将军,这便是我的外孙。你问他,他最清楚不过了。”说着,賨人老者往边上一闪,现出一个年轻人,正是曾为雷远所部向导,却在雷远招揽之后不辞而别的何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