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话锋一转,好像会生出些波折来,反倒令雷远打起了精神。
他稍许前倾身体,迫问道:“不问沈老将军,却该问谁?”
“自然是问我。”在沈弥身旁落座的文士忽然笑出了声:“阁下的兵马,适才与我的部曲恶战,这倒也罢了。如今还肆无忌惮谋夺我家主公的领地……难道不该问问我这秭归县令么?”
“大胆!找死!”雷远身边的扈从们连声叱喝。
雷远一抬手,喝声立止。
怪不得适才攻入官衙之后,遇见的敌人十分勇猛,与守把城池的那些弱兵大是不同。原来不是沈弥的部下,而是眼前此人的部曲。能编练出这样的部曲,此人便非寻常人物了。他又自称是秭归县令?雷远想了想,并不曾听说这片峡江中的半独立区域里,何时多了个县令。
雷远再看了看这文士。
此人言语十分轻慢,但神色中并没有挑衅的意思,好像只是在按照平日里习惯的口气说话,天生就是这么自傲。明明部曲们几乎都要被杀尽,明明身在刀枪环伺之下,偏要这么说话,倒也有趣。
雷远戏谑问道:“既如此,这位不知从哪里来的秭归县令,可否通名报姓啊?”
“我乃南阳李正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