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廊道,迈步向正堂走去。
赵云紧随其后。
正堂的两厢,是荆州大吏们的办公场所。此刻一处处房门紧闭,每个人都闷头办公,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现,免得遇见主君尴尬。甚至连平时往来穿梭在几处厢房间的文吏们都躲了起来,看不到人影。
偌大的前院里,只有刘备和赵云的脚步沙沙作响。
这种不正常的寂静,使得刘备愈发不快。
他拢了拢衣袍,将无意间佝偻下去的身体挺得笔直,大步向前,一直到最靠近正堂的耳房边止步。
“孔休先生!孔休先生!”
房内脚步声响,荆州主簿殷观开门施礼:“主公,殷观在。”
“烦请替我拟令。就说,故将军雷绪,克建忠勋、义诚壮烈,不幸病没,宜以县侯之礼厚葬,我会带领州府文武,一同前往拜祭。再驳回雷续之守丧的请求,嗯,就因其安绥集众之功,擢为偏将军,继续统领雷氏本部,另授护荆蛮校尉,原任乐乡长如旧。”
这一连串任命跨越文武,涵盖了几个实权职位,在刘备的荆州军府中,除了关羽、张飞二将军以外,还没有别人获得过这样的待遇。殷观微微一怔:“主公,军师今晨前往乐乡,尚未折返。不如,待军师回来以后,再商议决定?”
“不必,这些任命都已和军师商量过了,你尽快拟令颁出。还有,立即准备官服印信,后日我亲自携往乐乡。”
在这样的场合下与雷远再次会面,并不符合刘备的期待。他很明白,那很可能将是一次充满谈判意味、充满矫饰的会面。或许孙夫人的所作所为,将会长久地成为雷远心头的一根刺,任何人都没办法将之轻易拔取;正如庐江雷氏部曲那种桀骜不屈的姿态,或多或少地,也已经是刘备心中的一根刺。
但刘备还是会去。他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他相信自己和雷远确实有着共同的目标;为了这个目标,君臣之间有什么不能体谅宽容的呢?
无论如何,这场令人无语的闹剧都该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