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依德昂首挺胸,底气十足:“此乃齐国夫人。”
齐国夫人!!
就连胡排也惊得张大了嘴巴。
爆流泉趵突趵突的巨大响声,淹没了一切。
张依德看众人吃惊的样子,脸上更加的得意,指着白衣公子的鼻子,大眼一瞪:“大胆刁民,还不见礼!”
“你……”
白衣公子大怒,手中折扇抡起半空,却愣是落不下来。
被踢翻在地的戴世人,此时刚从地上爬起来,轮拳要打张依德:“什么齐国夫人,此乃鲁……”
扑通一声,他又被人一脚给踹翻了。
济坚急忙扯了白衣公子,压低声音:“姐,姐,别闹了,快走吧。”
恰在此时,汉宫戏楼的老板过来了,看见胡梅的装束,吓了一大跳,急忙扯了白衣公子,压低声音:“如玉,这不是说话的地方,快走。”
白衣公子艺名如玉,一扭头,两眼狠狠地剐了过来。
胡排吐了吐舌头。
“你给我等着。”如玉尽管不甘,还是身不由己地被老板拉走了。
案板上嘣地一声脆响,济坚扔块金元宝,就像扔块土坷垃,意思是赶紧收摊子滚蛋。
胡排毫不客气地拿起金元宝,在手里晃了晃,眼神直往胡梅那里瞄。
济坚扭头看了看胡梅的凤冠霞帔,喉咙里嘟噜了好几下,最终愤愤地指着胡排的鼻子:“得罪了我姐,有你好果子吃!”
胡排心里暗笑:既然是好果子,不吃白不吃。
他知道如玉跟鲁王有莫大的关系。
但朱老四上位,鲁王代代所有的男丁,都是圈养,根本出不了鲁王府。
宗人府对女人的管理相对松懈,但胡梅钦点的齐国夫人,比范进的品级都高,打破了夫纲,这样的人物抛头露面,自然比如玉更具震慑力。
所以汉宫戏楼的老板,连个屁都不敢放。
刚出轿子的胡梅,隐约知道有人要掀摊子。
可她还没来得及发火,就被周围此起彼伏的赞誉声淹没了。
胡排手里抄着花蕾瓜,负手前来。
白府的家丁,纷纷识趣地退开。
“还掀摊子不?”
白如玉浑身一哆嗦,迅速回过神来。
看胡排一副臭屁样子,她咬了咬嘴唇:“仗势欺人,有什么了不起?”
“总比某些人哄抬物价强些吧?”
“你……”
她这秀梅一翘,小嘴一撅,一身男装,一副嘴硬的生气样子,还挺萌。
“你爹那个二五零,和鲁有智可真是般配。”
二五零?
白如玉愣了一下。
不过她很聪明,很快意识到是什么意思:“你爹才和鲁有智……”
她忽然意识到,布政使的名讳,不该是她能喊的,急忙捂住了嘴。
这么一来,等于亲口承认了后台。
胡排的后台是胡梅,那可是同胞亲姐。
而白家和鲁有智,不过是相互利用而已。
白如玉顿时一点心气也没了,蔫的像只小秋茄。
胡排晃了晃手里的花蕾瓜:“这个,挺适合你的。”
白如玉气极而怒,轮拳如雨。
“快来瞧,快来看,白银灿家的打人……”
“小姐,他是个二棒子,快走。”
翠珠不由分说,在众人反应过来之前,拉起白如玉飞奔。
到了家门口,主仆二人终于抚胸喘气。
结果白如玉一抚,顿时觉得鼓囊囊的。
原来胡排趁她生气的时候,又把花蕾瓜给揣怀里了。
白如玉气得抓狂。
翠珠急忙制止摔瓜:“小……小姐,他姐是夫人,咱们把瓜送给他姐不是更好?”
她本是无意说着玩,哄白如玉开心。
哪知白如玉还真当真了。
胡梅一定没有胡排难缠,说不定还真能瓜给塞回去……
胡屠夫的肉,很快被抢购一空。
他乐呵乐呵地点了点收入,撇出一两银子,塞在了胡排手里:“给,今天挣得,比往日十天都多。”
这话是往常胡屠夫高兴时的意思,去买好吃的。
不过此时的胡排,明显感觉不是这意思了。
这一两银子,对现在的胡家来说,本不值得一提。
这是胡屠夫下意识的行为,潜意识中在证明,他还有用,还能帮儿子一把。
这些天来,他见谁都挺不起腰杆,的确够窝囊的。
胡排虽然风风火火,强力把家给支撑起来了,但对父亲尊严的打击,是无形而现实的。
这一两银子,算是胡屠夫的血汗钱。
递银子的这一刹那,父亲的尊严、慈爱、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