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办事,怎能伸手呢?”
娘了个脚,跟老子卖什么关子?
张三暗骂一声,嘴上却笑嘻嘻:“对对对,秉公办事,谁敢贿赂公差,罪加一等。”
胡屠夫唬了一大跳,急忙凑近,压低声音:“不是贿赂,不是贿赂,这是二位差爷的辛苦费,辛苦费!”
李四嘴角一撇:“辛苦费?”
“辛苦费,辛苦费。”胡屠夫鸡啄米般地点头。
山东布政使鲁有智虽然暗箱操作,但济南府知府马慕君,却清廉如水,决不允许治下欺压百姓。历城县令的直属上司是马慕君,所以他不敢胡来。张三和李四自然不想沾腥,既然是胡屠夫自愿,那就便宜不占王八蛋了。
还是李四兄弟有手段,这么一来,县令也不好说什么!
张三暗叹一声。
可他刚要把手里的银子握紧,却被李四一把抢了去。
“他娘的李四,竟敢抢……”
李四背后狠狠地给了他一下,急忙把银子塞回了胡屠夫手里,脸上笑成了一朵花:“胡屠夫……不,胡家翁,胡家翁,我等此来是为回收牛皮牛角和牛筋的,打搅,打搅。”
说完,他一把拉了张三就走。
张三莫名其妙:“他娘的李四,你玩的这哪一……”
他还没说完,忽然发觉门口多了一人。
东方启明星光耀之下,那人瘦瘦的,好像在忙不迭地提裤子。
虽然薄雾朦胧,看不清脸面,但他手里拿着一根杆子,好像是搭猪用的钩杆子。
这是抓猪的家伙事,张三忽然意识到是胡大公子。
听说昨日胡排,就是用这玩意收拾了五峰山的老三,人称赛雷横的黄横。
当年黄横可是把张三追得,犹如狗撵兔子一般。
张三浑身一哆嗦:“哎是是是,我俩是为牛皮牛角牛筋而来,胡屠夫……不,胡家翁,胡家翁,打搅,打搅。”
NM,想跑!
明朝的裤子,和前世大不一样,连个橡胶松紧带也没有。
前世胡子涵的邋遢坏习惯,睡前衣服仍的乱七八糟。
屋里黑漆漆的,他没摸到腰带子,只得提着裤子出来了。
前世他调研期间发现,如果没有垄断的自由竞争之下,绝大多数商户,第一次开张基本上都亏钱。
即便是小额经营免税的情况下,房租,打点和各种应酬,第一年基本上也都是白干。
他可不想明朝的爹娘,第一次开张帮别人辛苦了。
“站住。”
胡排语气不重,但犹如闷雷一般,震得张三李四发懵。
这明朝破裤子,真NM操蛋!
一只手提着裤子,打架太不方便了。
胡排竖了如意钩,慢慢凑到了二人面前:“一头猪多少例钱?”
“例钱?”
二人面面相觑。
李四看胡排似笑非笑的眼神,不敢回答。
张三讪讪地笑了:“三百文。”
“三百文?”胡排吃了一惊。
平时杀一头猪,只到手钱把银子,果然都是给别人挣的。
李四讪讪一笑:“太祖洪武旧制,猪乃……”
胡排不想听他啰嗦:“现在什么年代?”
李四愣了一下,下示意地道:“正德。”
“你可犯忌了!”胡排笑了。
“犯忌?”
李四一愣。
随即他想起刚才说了猪,急忙堵住了嘴。
奶奶个腿,竟然让他逮着理了,凭他那二棒子劲,这下麻烦可大了!
“太祖洪武旧制,胥吏犯忌,罪加一等,有没有……”
胡排还没说完,李四拔腿就跑。
张三愣了一下,也拔腿就跑。
张三追上李四:“奶奶个腿,你跑什么?咱们官差,手里有刀,大不了……”
“大不了你个头。”
李四回身踢了他一脚,“五峰山的黄横都弄不过他,要打你自己去打。”
当年黄横追击张三,犹如狗撵兔子。
张三想起这事,脚下跑得甚至比李四更快。
可背后突然大叫一声:“着。”
紧接着嗖——
长啸突起。
“不好。”
李四大叫一声,一猫腰,钻进了草丛里。
倒霉的张三,像昨日黄横一样,被如意钩敲了腿,啊呀一声惨叫,扑通一声摔了个狗啃泥。
“哎呀阿排,算了算了,他们是县里的官差!”
胡排刚要上去收拾张三,却被胡屠夫拦住了。
“哎呀,爹,你真废……”
这是明朝的爹,胡子涵顿时收住了胡排的嘴。
刚才被县差欺负的不敢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