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快藏起来。”瘦高的屠夫急忙提醒。
少年慌忙捡起舀子,提起猪油桶,疯狂往屋里钻。
屠夫收了刀,双臂一夹,将牛肉扇子整个翻过来,掖了腰围裙,急忙转身过来开门。
吱呀一声,门开了。
胡排大吃一惊:这……这不是被王巧婆噎跑的丁屠夫吗?
丁屠夫一见是胡排,长长出了一口气。
他用腰围裙一角,擦了擦油腻腻的手,圆圆的脸上笑容可掬:“哎呀,原来是胡大公子按察来了,快请,快请!”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正好我也要瞧瞧明朝的黑作坊!
胡排一把推开一扇门,大摇大摆地进去了。
丁屠夫伸着脑袋门口扫了一圈,急忙把门又给闩上了。
院中巨大的案板上,一扇子牛肉如一张大床,上面散落牛毛黄澄澄的,分明新杀的牛。
胡排低头一看,下面每一处牛排间隙,都被尖刀划开了缝隙,纹理清晰的里脊好肉,竟然被划得犹如破棉絮一般。
如此对待上好的牛排,这要是前世西餐厅老板,估计要拿脑袋撞墙了!
胡排连连感慨。
藏好猪油桶的少年,终于从屋内跑出来了,一看是胡排,顿时蹦起了三尺多高:“阿排,你打什么寒号子,咋咋呼呼滴!”
他和丁屠夫都是圆盘子脸,不用DNA检测,也知道是一对父子。
胡子涵整理胡排的感觉,终于知道这丁屠夫一家是自己家的邻居,杀牛的。
少年名叫丁大牛,他立即跑回屋内,又把猪油桶提了出来。
吆嗨,竟敢当着我的面造假!
胡排下意识腰后一摸,身上竟然没有公章。
他顿时意识到,即便他现在还是胡子涵,物价局也管不到明朝来。
丁家父子根本就是拿胡排当空气,老子拿着尖刀开缝,儿子拿着舀子浇油,配合的那真叫个天衣无缝。
“哎呀,到了明朝,牛肉竟然当猪肉卖,这脑袋是不是被驴踢了?”胡排喃喃自语。
丁氏父子面面相觑。
丁屠夫想起他二衷子,终于反应过来,圆圆的脸上笑容可掬:“哎呀,胡大公子,读了半年书,原来脑袋灵光了。”
“什么灵光?”想起刚才受到惊吓,丁大牛瞪了一眼,“原来脑子就坏,一读书脑子更坏了。”
胡排很不舒服:“阿牛,你怎么说话滴?”
丁大牛扬手隔壁一指:“大伯大娘都哭了好几天了,你一回来倒好,有闲心管我家的破事?”
“啊……”
胡排踮脚透过甬道眼望隔壁,满脸都是惊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