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中玄见过太多大明官军,有勇武、有跋扈、也有军纪不张、胆小怕死之辈,但更多的是血性丧失、麻木不仁之兵,因此他对周大虎一行人更是高看一眼,对他们的勇武血性更是钦佩不已。
彰德府所属磁州的两个县涉县、武安和林县已经被流贼攻掠肆虐,饥民争附,群盗从生,贼寇被官军逼走或贼寇退走后,这些地方山高林深,盗贼伏于深山密林之中甚多,治安混乱,民不聊生。
自己身为彰德府同知。主管一府治安捕盗之事,岂能事事请求上司发兵解决,或袖手旁观、置民于不顾?自己做不到,于是他想到了周大虎和他的山寨青壮寨兵,这也是他在华州做知州时用过的经验。
这时,心腹幕僚宋时走了进来,见东主扬中玄在屋中踱步走来走去有些焦虑,便上前开慰道:“东主,你虽主管一府治安,手中只有巡检弓兵可用,然这些弓兵皆是种田之民招募,训练不足,几无战力,不堪一用。”
“卫所兵有些战力,但东主没有调动、使用之权,上报巡抚衙门,巡抚大人新来上任,精力全在防堵流贼身上,自己兵力还不足用,根本无兵可帮。府事如此,可缓不可急。”
正在这时门卫进来禀报,“大人,安阳巡检田原已到厅衙之外,等待候传。”
扬中玄和宋时相视一眼,微微点头,“传……”
……
岁月飞逝,一晃数月,山寨平常如故,山寨青壮战兵每日训练始强度终如一,一年下来,个个皮肤黝黑粗糙,满脸沧桑,浑身脏乱不堪,但个个身体健壮,肌肉虬结一身腱子肉,面色红润,精神焕发,大家浑身上下都爆发者一股彪悍之气。
而不远处的辅兵之地,虽都是一些年纪较大之人,但也身体健壮,精神饱满,肃杀之气丝毫不弱于年轻之人。
而另一处隐秘之地,近五百人的护卫营训练之地,一群虎背熊腰的大汉排成两列,手握木刀木枪和木盾身隔数米双眼怒视对面,面容狰狞,一声哨响,两拨人马相互狠狠的撞在一起,掀起滚滚尘土,一声声暴喝响彻天地,连绵不绝于耳。
刹那间,两拨人马被巨力弹开,“嘭、嘭、嘭……”之声响起,木刀、木剑、木盾激烈的互劈撞在一起,犹如仇人一般……
而在护卫营不远的地方,一个年纪约五六十岁老头正静静地隐秘伏在地上观察者护卫营的训练,时而颔首,时而摇头,一副正在评头论足的样子。观看了约两刻钟后,悄无声息缓缓退了出去。如果有人来到此地查看,不会发现有任何人来过的痕迹。
……
嵩山县城外,守御千户所上百丈宽长的演武场,尘土飞扬,马蹄声声,只见周大虎、熊山、林火三人正在跑马场上策马飞奔。
周大虎轻轻一收马头缰绳,身下马匹缓缓收敛速度慢了下来,马匹慢行一会儿,周大虎双腿一挟马腹,略放缰绳,身下枣红马迅疾飞奔起来。
策马疾行的周大虎紧踏马蹬,双腿紧紧挟住马匹,上身微微起身,左手持弓,右手搭箭,“嗖”的一声箭矢迅疾而去,正中五十步之外箭垛红心。
站在跑马场边上的朱士彦不由得拍起手来连连称赞不已。
周大虎看见朱士彦站在场边,调拨马头策马向朱士彦疾驰而来,快到跟前时,周大虎猛地一拉缰绳,马头高高扬起策马而立,吓的边上有的之人面无血色,惊恐不已。
“贤弟骑术大进啊,老哥在此恭贺了。”朱士彦上前祝贺道。
周大虎抱拳一礼道,“哪里、哪里……,多谢朱大哥帮忙教导。”
二人一番寒暄后,话入正题,“贤弟,天王寨田地数万亩无人全部吃下啊,我与多个村寨、大户、豪强联系,一亩二两银子卖了一万五千亩,我千户所接了一千亩,贤弟如果同意,就定下来了。”
周大虎心中一盘算,二两银子能够买小麦约两石计三百七十七斤够人吃一年左右,山寨除去口粮不算,还剩约一万石二千石粮食,够全山寨吃上半年,如此一算,全寨人不种地可以维持一年半。
“够了……”周大虎心中暗道。至于多出的钱,在新地方还要进行田园建设,如房舍、水井……等,处处需要钱粮。
周大虎知道一亩上好的旱田需七八两银子,上好水田则需十两银子以上,而山田一般约为三四两一亩,如今急卖价格有点低,这也是没有办法,不过几年后这里就会成为厮杀之地,如此来说,自己不亏。
那么说是不是坑了买地的人,当然不是,田地是抢不走的,而金银钱粮则是流贼必抢之物,周大虎心想,自己是帮了他们,何况价格这么低。
周大虎一副心疼无比、欲哭无泪的样子说道:“为了践行诺言,小弟~~~卖!”
朱士彦这时低声道:“贤弟,知县大人听说了此事,是我故意透露说出的,知县对此事大为光火,愤怒异常,人口丁壮是一县税赋根本,是攸关知县政绩仕途,贤弟你一次带走近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