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外的元台守备大营就算出动,也进不了城了。
京都城北,皇城和宫城里,禁军守卫。
突然,皇城前的街道上,一片火把耀眼,把街道照的亮如白昼。
大批黑骑拥着陈萍萍上前。
守卫皇城的禁军在城上看到这景象,无不大骇。
“请洪公公来见,就说陈萍萍有话跟他说。”
禁军校尉在城上惊惶不安的看着这些夜犯皇城的黑骑,他沉默片刻,最后还是点了点头,他对身边亲兵校官示意,那名校官吞了口唾沫,转身下城跑去,刚跑几步还摔了个狗啃屎。
陈萍萍就带着二百黑骑守在皇城大门前,旁边还有城门司的数名校尉带着百余城门司士兵。
城头上,禁军校尉额头冒出汗水,却不敢擦一下。
一袭紫袍的大内侍卫统领洪四痒出现了,他躬着腰,眯着眼睛打量起城下的那个家伙。
那个当年差点被张四功打死,自己路过时为气一气张四功而出手救回的小子,自己还收他做义子赐他名陈五常,后来派他出宫去诚王府监视,谁料最后却成了如今天子的心腹。
“陈院长何意?”
陈萍萍坐在轮椅上打量着洪四痒,当年自己需要抱腿的洪爷爷,如今却也要喊他一声院长。
“洪公公,今夜京都清除奸贼乱党,会有些骚乱,怕惊了洪公公,所以特意过来打个招呼,不管一会发生什么,请洪公公公封锁宫门,为陛下守好家就是。”
陈萍萍是笑着说的,但话里却暗带威胁,今夜,他不会动皇城宫城,但皇城和宫城里的禁军也不许踏出皇城宫城一步。
大家井水不犯河水。
“清除乱党奸贼?可有诏敇?”
“洪公公莫非是忘记了,监察院是干什么的。”陈萍萍说道。
洪四痒手笼在袖里,没有再说什么,转身隐没在了黑暗之中。
皇城里,禁军副统领秦恒与数名心腹不安的坐在那。
“少帅,怎么办?”
“陈黑狗发疯了!”秦恒声音有几分颤抖,别人也许搞不清楚外面发生了什么,可他却是三年前那件事的策划和参与者,他清楚的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而现在又在发生什么。
陈萍萍终于为那个女人出手报复了。
秦恒拔出了腰间佩剑,“立即召集所有禁军将校,准备堪平叛乱!”
此话一出,浓烈的杀机弥漫。
秦恒虽是禁军副统领,但他父亲是秦业,枢密使,军方第一人,秦业更是军方第一将门。
秦家在军方的影响力,那是无与伦比的。
“都坐下!”
突然,洪四痒出现。
这位大内统领目光扫过众人,却如同冰冷的刀子一般,外面早传说洪四痒已经突破九品桎梏,进入了大宗师之列,成为第四位天下大宗师。
“没有我的亲笔手令,谁敢擅动,立斩无赦!”洪四痒的话简单却充满着威胁。
这不仅仅是大内统领的话,更是大宗师的话。
一群禁军将校们呆怔,没想到这位陛下身边的近臣却表达这样的态度。
再一想到外面在动手的是陈萍萍和范建,而京都守备的叶重又没动静,禁军将领们沉默了。
“做好自己份内之事,其它的事情不要去插手。”洪四痒盯着秦恒,秦恒手紧紧的抓着剑柄,“洪公公莫非也跟陈黑狗他们一党?”
洪四痒冷冷的道,“陈萍萍是监察院长,监察院本就有捉拿乱党的职权,你我都无权干涉,就连宰相和元老会都无权干涉。”
监察院在庆国就是个怪物,若说以前,元老会是个怪物,那么现在监察院比元老院更加怪物,他凌驾于庆律之上,凌驾于六部之外,京都各衙门,没有一个能管的到监察院,唯一能管监察院的也只有皇帝。
而如今皇帝南巡在外,那么他们想干什么禁军确实无权干涉,除非监察院强闯宫禁。
皇城紧闭,禁军不出。
陈萍萍面带着微笑走了。
黑骑、缇骑、六处杀手、红甲虎卫、城门司士兵,一队一队的冲上街,一份份事先就已经抄好的名单发下,他们按着名单围住一座又一座豪华的府邸宅院。
不用揖拿,不必审讯。
名单上的人,满门抄斩,就地处决。
鲜血四溅,哭喊满城。
可陈萍萍只是冰冷的坐在那里,手里拿着一支笔,无情的勾掉名单簿上一个又一个名字。
“血偿终需血来偿!”
京都城终于惊醒了,无数的京都百姓惊惶不安的猜测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透过门窗的缝隙看着街上那些监察院的黑骑、缇骑、六处刺客奔驰,看到红甲虎卫们追捕砍杀,看到血从隔壁的那些贵族王公的院子浸到了街上。
一颗又一颗的人头被从那些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