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传一点力气没有,根本站不起来,那个粗矮的人大声叫了几声后见齐传不动,拿枪一直齐传,用英语大喊:“下去!”
齐传拼命摆摆手,表示走不动。
粗矮的人伸手一拉齐传,力量出奇的大,像拖一只死掉的狗一样把齐传拖下车,顺手扔在一边,齐传有气无力地趴在地上,又是一阵眩晕。
齐传的耳边传来一阵有节奏的轰隆声,像打桩机一样,也向李中堂那天早上在窗外甩铁链的声音,这让齐传倍感奇怪,自己难道回到跳岛了?这熟悉的打桩机声音是怎么回事?
仔细一听,这个打桩机的声音,好像真的是打桩机的声音,声音更加沉闷,间隔时间更长,也更大。
抬起头,眼前出现一大群人。
这群人穿着和自己一样的囚服,一个个脸上没有血色,瘦弱但是看起来比较兴奋,伸长了脖子看着运输车。
运输车上下来三个人,一个是在后面押着自己和其他人的那个粗矮的人,另外两个从驾驶室下来,那个粗矮的军人迅捷的跳到一块大石头上,那块大石头几乎是个正方形,立面很平,有两米多高,那人就站在上面,四下警惕的看着,举着枪,拿出一把水壶,喝了一口,又把枪往后一背,好像很习惯的一转身,对着手头后面的一片高大的树木撒起尿来。
驾驶室里走出的两个人也是很熟门路的样子,一个迅速走进一座房子里,在里边不知道干什么,另一个,就是开车的司机,大声用英语呼喊着什么,不时地指点着齐传他们,一大群人就这么静静地听着,无声无息,直到那个人说完,大手一挥,一群人跟疯了一样跑到车后面,争先恐后的抢夺着车上的大箱子。
抢了大概有五分钟,人群各自抱着自己抢到的箱子,散去了。
过了一会,那个走进房子的人走了出来,几个人跟在后面,一声不吭,驾驶员早早就回到车里等候,这时候,站在石头上的那个粗矮的人,熟练地跳下石头,翻身上了车后翻斗,站在那里站稳,拍拍车顶,运输车熟练地调了个头,从原路返回了。
喧闹的场面一下子静了下来,齐传在黑暗中看不到什么,也没有力气去看,爬了几下,还是站不起来,就倚靠在那块方方的大石头上,迷迷糊糊的睡着。
一只手不断的拍打着齐传的脸,嗨嗨地叫着,接着,齐传闻到了一股麦香气,应该是面包的香气,睁开眼,一个黑头发,黑眼睛大大的,瘦得像骨架一样黄种人不断的呼喊着,一手拿着一块面包。
齐传根本没来得及反应,伸手抓起面包就塞进了嘴里,几乎没有咀嚼,一口就吞了下去,然后又抓起另一块面包,一样,连两秒钟没用,没了。
那个瘦瘦的,看起来比较年轻的黄种人,盯着齐传,用英语问:“日本人?韩国人?”齐传摇摇头,他又用普通话问:“中国人?”
齐传点点头,呼吸几口,轻轻说:“水。”
那人欣喜地端起一杯水,兴奋的说:“终于见到中国人了!两年了!两年没来中国人了!!”
齐传接过黑乎乎的杯子,不管不顾的就是一大杯水,把杯子一递:“还有吗?”
那人为难的看看齐传:“今天就这么多了,我喝的比你还少呢。”
齐传这才打量起四周。
可能是这个中国人,把自己抬到了一间屋子里,这间屋子没有门,只有一个方形的大开口,窗户也是这样,整间屋子都是木头的,是圆木搭成的,十分简陋。
齐传看着外面瓦蓝的天,那些白云,突然想起了莫非,想起那在白云蓝天下自己扛着莫非轻松惬意的时光,心头悲苦的无比难受,感觉自己很像大哭一场,为什么自己会无端的就这样遭受如此的苦难?莫非现在怎么样?在哪里?是不是也在想念自己呢?
想到这里,齐传控制不住,眼泪滚落,口中喃喃:“莫非….莫非….”
中国人好像没听见齐传那轻声的呼唤,大咧咧的伸出手:“我叫胡长松,你呢?”
齐传还在念叨:“莫非…..”
胡长松一皱眉头:“莫非?墨菲?”一看齐传:“你个中国人怎么起个外国名字?”
齐传这才扭头看着胡长松,轻声问:“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你怎么起了个外国名字!”胡长松还是不解。
齐传凄惨的一笑:“是,外国名字…..”
过了一会,又扭头问:“你叫什么?”
胡长松有点不耐烦:“你小子!我刚说我叫胡长松,转头就忘?你脑子有问题?”
齐传这才反应过来,是眼前这个胡长送给了自己面包和水,甚至可以说救了自己。
“胡哥,谢谢你….”齐传渐渐有了精神,四下看着挣扎着要站起来,往外看去。
胡长松一把抄起他,扶着他慢慢往外走。
“这是哪儿?”齐传奇怪的问。
“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