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先生大名葛权,是特务处时期的老资格特工人员,他原本就不是行动人员,所以在堰津主要负责类似后勤的工作。
听说曾澈被捕,葛权十分震惊,因为这是极其严重的情况,必须要尽快向总部汇报。好在姜新禹拿来了一部发报机,葛权当机立断,立刻给重庆发报。
一个小时之后,葛权从卧室里走出来,对姜新禹说道:“重庆回电了,戴老板想出一个办法,可以让曾站长脱险!”
“什么办法?”
“假投降!”
姜新禹犹豫了一下,说道:“可是,我感觉站长可能不会同意,如果他有心假投降,何必受尽酷刑折磨……”
葛权摆了摆手,说道:“如果曾站长没有接到命令就向敌人投降,总部很难甄别他是真降还是假降,现在属于奉命投降,性质上完全不一样。”
“需要我做什么?”
“你能不能想办法,把戴老板的话带给曾站长?”
姜新禹略一思索,说道:“我试试吧,不管成与不成,到时候我再来通知你。”
“好,如果我没在家,你就去崇文中学找我,我在那教书。”
“知道了。”
第二天,红桥警察局。
姜新禹一进门,就感觉到了气氛有些异样,所有人看见自己都非常的客气,以前那些对下面人爱理不理,趾高气扬的科长股长们,一反常态主动和他打招呼。
走进警长休息室,几个聚在一起议论的警长立刻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说道:“姜警官,你这才是真人不露像啊,不声不响搞出这么大事情来,说说,走了谁的门路?”
“新禹,你太沉得住气了,一点口风都没露,佩服!”
“日后有什么好差事,可要多关照这帮弟兄们啊。”
“新禹,我们哥几个商量了,大伙凑份子,晚上在亚洲饭店给你摆一桌,庆贺庆贺!”
姜新禹听的莫名其妙,拦住他们的话头:“你们是不是早上都没吃饭,合起伙来拿我开涮?”
雷朋已经换好了警服,阴阳怪气的说道:“新禹,你就别装了,怎么着,不见兔子不撒鹰呗?非得正式宣布才算数?”
“宣布什么?我越听越糊涂,有没有会说一句整话的给我解释解释……”姜新禹打开衣柜,准备换制服。
“局长让你们都去会议室开会,马上!”一名警察推门喊道。
众人三三两两的往外走,姜新禹换好了警服,紧走几步撵上雷朋,说道:“嗳,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雷朋惊讶的看着姜新禹,说道:“你真不知道?”
“我昨天没上班,我知道什么?”
“昨天局里就风传,说是缉私科科长任命下来了,新任科长就是你!”
“我?怎么可能……”
“可不可能,今天就应该能见分晓了,突然开会,估计就是和这件事有关。”
姜新禹心想,自己拒绝了服部彦雄的条件,缉私科科长的位置怎么会轮到自己,这太奇怪了,按理说,从服部彦雄那一关就不可能通过。
会议室内,红桥警察局警长以上几乎全部到位,比任何一次开会人员来的都要齐整。
几分钟后,王局长迈步走了进来,他四处看了看,说道:“姜新禹来了没有?”
坐在座位末尾的姜新禹站起身:“局长。”
“嗯嗯,坐下吧。”
王局长把手里的公文放在桌上,随手翻了几页,说道:“各位,今天临时开这个会,主要是说一件事,马上来到年关了,遵照堰津华北驻屯军司令部的要求,在年底之前,军警特宪联合行动,要进行一次清乡运动,务必扫清堰津地区所有的反抗分子!”
一名科长说道:“局座,日本人隔三差五就搞清乡运动,清来清去,老百姓怨声载道,反抗分子是越来越多,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王局长摸了摸自己油光崭亮的大背头,说道:“我们只管执行命令,至于说清乡的效果好不好,那是南京汪主席和日本人该考虑的事情!”
雷朋笑道:“管他效果好不好,就看谁下手快!”
他的话引来一片窃笑声,在座的都明白他的意思,对警察局来说,每次清乡运动,其实都是一次搜刮敛财的绝佳机会,至于谁能“合理合法”的捞到油水,就看各自的本事了。
王局长拿起公文拍了拍桌子,说道:“静一静,静一静!……公文是同一时间发放到各个部门,宪兵队、侦缉队、特高课、警备队,估计都已经动起来了,警察局也不能落在人后!所以,在清乡运动到来之前,把你们平时养的那些密探、眼线都撒出去,多探听关于反抗分子的情报,争取做到有的放矢,别到时候像没头苍蝇一样乱撞,让人外人笑话我们警察局都是一群酒囊饭袋!都听明白了吗!”
“明白!”会议室内整齐的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