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太太,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其实魏忠文是在替共党做事,他是堰津地下组织的重要成员!”冯青山说道。
韩彩菊吃惊的张大了嘴,愣了好一会,在闺女的提醒下,这才醒过神儿来,说道:“你是说,老魏是共党?”
“没错!另外,我需要提醒你,这个地方,是正府情报机构,专门负责对付谍匪,所以,你丈夫”
韩彩菊连连摆手,说道:“那个啥长,你们一定是搞错了,老魏怎么可能是共党呢,他要是共党,我还能不知道嘛!”
冯青山微笑着说道:“千真万确!我们搜出了电台,还抓了他的同党。”
韩彩菊傻眼了,看了看冯青山,又看了看一旁的白举民,紧张的说道:“那、那你们会杀他吗?”
冯青山淡淡的说道:“很难说啊,他知道一些情况,拒不交代,如果继续顽抗,恐怕只有死路一条!”
“挨千刀的魏三啊,你干点啥不好,非要去当共党啊,你要是死了,让我们孤儿寡母可咋活呀!”韩彩菊顿足捶胸,用一种近乎于唱的腔调,哭诉着自己的伤心。
冯青山赶忙劝道:“魏太太,你稳定一下情绪,听我说”
“听你说啥呀,我一个人把两崽子拉扯大,我容易嘛,指望着他在外面多挣点钱,将来买几亩地,好好过日子韩彩菊继续她演唱一般的哭天抹泪。
哭嚎声传遍了整栋楼,让向来庄严肃穆的堰津站如同菜市场一般热闹,冯青山连声说道:“魏太太,你冷静一下,冷静一下”
韩彩菊拍着大腿,替自己的打着节奏,说道:“我不哭行嘛,男人要挨枪子了,我还能笑啊,我可咋活呀”
“别哭了!再哭,现在就让他挨枪子!”白举民掏出手枪,咔哒一声顶上子弹,声色俱厉的恫吓着。
韩彩菊立刻制止悲声,搂着两个哇哇大哭的孩子,惊恐的说道:“你要干啥?”
这一通惊天动地的哭嚎,震的冯青山耳膜嗡嗡直响,见镇唬住了韩彩菊,这才松了口气,对白举民说道:“小心走火,把枪收起来!”
转过脸,和颜悦色的对韩彩菊说道:“魏太太,说起来,能救魏忠文的人,只有你!”
“我?咋救?”韩彩菊愕然说道。
冯青山说道:“带着两个孩子,去劝劝他,把该说的都说出来,我们不仅立刻释放他,还会给你们一大笔钱。甚至,如果魏忠文愿意的话,正府还会给他一份体面的差事!你说,这何乐不为呢?”
“他会听我的吗?”韩彩菊有些犹豫不决。
“你们十几年的夫妻情分,加上两个孩子,我想,他会答应的。就像你说的一样,如果魏忠文死了,你们孤儿寡母将来怎么办?”冯青山循循善诱,尽量把危害性往家庭方面引导。
韩彩菊抹了抹眼泪,腾然站起身,说道:“行,我去劝劝他。他在哪呢?”
冯青山喜不自胜,对付一个头脑简单的村妇,虽然搞得自己头昏脑涨,但是结果看来还算不错!
行动队长室。
房门开了一道缝,韩彩菊的哭诉声,一字不落的传进姜新禹耳朵里,他这才知道,冯青山竟然把魏忠文的家人找来了!
来到窗前,只见从楼里出来一个女人,两个孩子亦步亦趋的跟着,在冯青山的陪同下,朝医务室走去。
面对这个突发的状况,姜新禹心中暗想,自己太大意了,怎么就没想到冯青山会来这手以柔克刚!
俗话说,英雄气短,儿女情长,魏忠文能够捱过严刑拷打,能不能过了家人这一关呢?
他思索了一会,拿起电话拨通了几个号码,电话接通后,说道:“赵医生在吗?”
“我就是。”电话里是一位赵姓医生说道。
“我是姜新禹。”
“哦,姜队长啊,有事吗?”
“我最近几天失眠,有什么好法子吗?”
“这个要看具体病因这样吧,我去给您看一下。”
“不麻烦了,我去诊疗室找你。”
“好的。”
姜新禹知道,负责魏忠文的是李医生,即使有病情方面的问题需要询问,冯青山也不会找别的医生。
诊疗室距离病房本很近,按照韩彩菊的大嗓门,他们的谈话内容,多多少少能听到一些。
病房内。
冯青山示意护士出去,然后对魏忠文说道:“魏老板,你看看谁来了!”
经过一个多星期的治疗,魏忠文身体恢复的很快,只是腿上还打着石膏,骨裂需要长时间的修养。
“老魏,你咋样了?”韩彩菊来到病床前,激动的眼泪含着眼圈。
魏忠文惊讶的说道:“你、你怎么来了?”
“竟说没良心的话,接到你的信,我能不来嘛,放心吧,家里的猪,前院二婶儿照顾着呢腿咋了?”韩彩菊大呼小叫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