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批货太扎眼,我没敢藏在城里,送去辛家甸了。”洪瞎子说道。
姜新禹问道:“具体位置?”
“村公所后面,东数第五家。”
“那也是你的房子?”
“不是。是高满堂的老房子,家里没别人,就他老爹住在那。”
“高满堂是谁?”
“我的手下。”
“哦……你就不怕高满堂他爹说漏了嘴?”
“他爹是瞎子,看不见的……”
“看起来,你和瞎子还真是有缘!”姜新禹奚落着说道。
洪瞎子尴尬的闭了嘴。
姜新禹肃然说道:“洪瞎子,你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要是胆敢骗我……”
“不敢不敢,绝对不敢!”洪瞎子连声说道。
“这么重要的货,没派人看守吗?”
“派了。”
“几个人?”
“两个……”
洪瞎子浑身乏力,头晕的越来越严重,他知道这是失血过多的症状,哀求着说道:“姜队长,能不能先让我包扎一下,这、这会死人的……”
“等着!”姜新禹转身进了卧室。
他从怀里掏出纸笔,用左手执笔在纸上写了一行字:辛家甸,村公所后面,东数第五家,有两个人看守。切记,按计划行事!
把纸条折叠成一小块揣进兜里,然后拽过床上的被子,嘶啦一声,扯下一条,转身走了出去。
“简单包扎一下,先把血止住,到了保密局让医生给你处理伤口!”姜新禹三下五除二,替洪瞎子包扎了伤口,说道:“只要破了案,找回那批物资,你的命,我保了!”
洪瞎子松了口气,说道:“多谢姜队长。”
“不过,你要找一个顶罪的人。”姜新禹说道。
洪瞎子拍着胸脯,颇为自信的说道:“我手下的弟兄,都没问题!”
“涉及到美国人的案子,不是随便就能糊弄过去,起码从表面上看,要有充足的证据才行!”姜新禹提醒着说道。
“证据……那就只能是高满堂了。”洪瞎子自言自语的说道。
货藏在高满堂家,说他是罪魁祸首,自然是最合理的解释。
“来人!”姜新禹对门外说道。
一名特务推门走进来,躬身说道:“队长,您有什么吩咐?”
姜新禹指了一下洪瞎子,说道:“把他带出去!腿脚不利索,扶着点!”
“是!”特务搀着洪瞎子走了出去。
狮子胡同口,聚集了一群看热闹的人,探头探脑的议论着。
姜新禹也跟着出来,招手叫过麻克明,说道:“赃物清点了吗?”
“您放心,全部登记入册!”麻克明把一本册子递过去。
姜新禹随手翻了几页,抬腕看了一眼手表,皱着眉说道:“这都几点了,警察局的人怎么还没到?”
“刚刚催问过了,说是马上就到!”麻克明说道。
说话间,一辆警车疾驰而至。
还没等车停稳,带队警长开门跳下来,小跑着来到姜新禹近前,毕恭毕敬的说道:“姜队长,抱歉,我们来晚了!”
姜新禹冷着脸说道:“幸亏不是和匪徒交火,要是指望你们增援,黄瓜菜都凉了!”
警长解释着说道:“泰山街修路,我们绕道来的,所以……”
姜新禹打断他的话头,伸手指了一下,说道:“查封这栋院子,任何人不准进入!”
“是!”
“另外,转告你的上司,就说是保密局的命令,全城缉拿义和会的人!”
“是!”
姜新禹分派完了,对麻克明说道:“收队!”
保密局的特务纷纷上车,姜新禹趁人不注意,把纸条塞进一块做了暗记的砖缝里。
几分钟后,一辆黄包车停在墙边,借着车身掩护,车夫找到那块砖,抽出纸条匆匆离开。
…………
保密局堰津站。
站长室。
姜新禹把情况如实汇报一遍。
乔慕才满意的说道:“这件事做的干净利落,非常好!”
“站长,抓洪瞎子动静不小,估计义和会的人肯定知道信了!”
“你担心他们把货运走?”
“是。”
“可是,没有洪瞎子的命令,他们敢擅自做主吗?”
“洪瞎子老奸巨猾,他说的话,不可全信!”
“为什么这么说?”
“那么多的货,至少需要五六个人搬运,他说只有高满堂一个知情者,这句话本身就有疑点!”
乔慕才沉思片刻,缓缓点了点头,说道:“以你的意思呢?”
姜新禹说道:“咱们派人去辛家甸,路上至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