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一女,一个是刚才那个驾马车的白西服男子,此时只见他好整以暇地挺着一根剑头拄杖,频频发起刺击,里面那头堵着是一个清丽的西装少女,只见她两手握持一根三米左右长的红缨枪儿,正扎出朵朵枪花,炫人心目。
受困的三名男子一个拎着条板凳,一个甩着一根红绸腰带,还有一个中年壮汉,舞着根长长的棍棒,连连怒喝着,歇力抵挡着两条矫健的身影。
这受困的三人,正是严振铎严师父等人,三人一路拼斗,好容易逃到了这儿,早已精疲力尽,摇摇欲坠。始料未及的是,对方的两名好手,竟然如附骨之蛆一样,追踪而至。
谢宇钲一眼认出那持枪的西装少女,正是那天自己在热河路上碰到的西装丽人。
与那天的娇羞薄嗔不同的是,现在她完全成了一名枪法凌厉、心狠手辣的杀手。
严振铎三人左支右绌,眼见就要倒在她的枪下。
谢宇钲无暇思索,飞快地屈身,抄起屋瓦片儿,连连向巷内掷去。
一块瓦片飞向那白西服男子,眼见就要砸上他的后脑,但他却像脑后长了眼睛似的,往旁边一闪。
好在谢宇钲全力一掷,力道和速度都不缺,瓦片虽然偏了些,但终究还是击中了白西服男子的后脑勺儿,划破了头皮。
这男子脑后生痛,伸手一摸,只见掌上一道血迹,霍地回头,却见房顶上立着两人,正居高临下,虎视眈眈。
他不禁怒吼道:
“什么人?”
屋顶上无人答话,只有一块块瓦片飞梭般接连掷来。
白西服男子连蹦带跳地躲闪着,再也无暇发问,一时间狼狈不堪。
昏黑中那持枪的西装少女见一道光闪闪的东西飞到,她料想是柄飞刀,忙将手中红缨枪一抖一拨,只听铮的一声,却是一柄明晃晃的西瓜刀儿,被她高高挑起,飞过数人头顶,飞向巷口围堵的帮众。
围堵的帮众见状大惊,大喊一声,呼啦一下退散开去。
她正为自己应对失措,有些自责,屋顶上又是一影子奔来,这一回她吸取了教训,娇叱一声,枪出如龙,猛地扎去,将目标扎了个粉碎,啪的一声,碎瓦块儿像鲜花迸放,飞溅开来。
其中一两点零星碎块儿,还从她戴着鸭舌帽的鬓边掠过,差一点儿就划上她娇嫩的脸颊,她不由得勃然大怒。
这时屋顶上又是一条黑影飞下来,她更不迟疑,再次抖枪击去。
枪出如龙,这一次她奇怪地发现,袭来的这条黑影很细很长,肯定不是瓦片,倒像是一支长枪。
这临街房屋虽然低矮,但也足足有一丈五六高,这支瞬间斜刺下来的长枪,少说也有三丈来长,这这屋顶上的,究竟是什么人?
更可怕的是,屋顶上的使枪之人,挥着这样一根超长的长枪,却举重若轻、挥洒自如。这实在太不可思议了。这、这是从天而降的天神么?
她不由喃喃自语。
瞬间的迟疑,让她错失应对之机,袭来的长枪,瞬间到了面前,
她连忙将掌中的枪一搅,力争将来枪架开。但这只一架,凭触觉她就知道上了当袭来的是压根不是什么长枪,而是一根绳镖!
这绳镖的钢镖头儿甩动两个,像蛇一样绕上了红缨枪头,她暗叫不好,急忙收手。
只听嗖的一声,绳索瞬间收紧、绷直她只感觉到掌中一滑,红缨枪儿几要脱手离去,她连忙攥紧枪杆,往回抢夺。
就在这时,又是几块瓦块飞到,这少女跳跃着闪过,却瞥见身前一根长棍倏地戳来,却是受困陷入绝境的严振铎趁机出手了。
刚才,他率领两人多处受伤,身陷重围,却仍旧十分生猛,一条棍棒舞得呼呼生风。
此时,西装少女没有丝毫迟疑,而是立即撤手后退,这时,又是一条板凳迎面飞到,她只好继续后退避开见事不可为,她只好渐渐退入黑暗之中。
她清晰地看见,她那支脱手的红缨枪,被拉得在空中连连翻滚,在昏黄的几片亮光里翻着跟斗,飞到了屋顶,飞到了一位年轻男子身前,这男子倏地伸手,一下就抄住了红缨枪。
这时候,就见这男子轻喝一声,俯身挥动红缨枪,连拨带撩,将一垄垄屋瓦,劈头盖脑地砸将下来。
巷道窄腾挪的空间有限,对方居高临下,占尽了地利。好在屋面之人投掷瓦块,其本意似乎只在隔开争斗,并不想伤人,所以,围堵的众人好歹得以慢慢退出。
白西服男子忿然戟指着屋顶,厉喝道:“你们是谁?竟敢管这样的闲事?”
屋面上回答他的,又是几块瓦片,他好容易避开,还要再骂,却听身后马蹄声响,扭头一看,原来是几块瓦片击在拉车的马儿身上。
这两只马儿来自中亚,价值不菲。但畜牲受惊,哪里还顾得了其他,只见它扬蹄拉着车儿,沿着石街嗒嗒的跑远了。
眼见四轮马车远去,白西服男子转头一望,见众人脸上似笑非笑,便霍地一挥手,恨恨地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