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参谋长停顿了一会,趁机暗中瞄了眼各位指挥员,发现他们的面色或多或少都有些凝重。当然,也有不少同志面色照常,似乎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但唯独就是没有表现得非常积极的,这让黄参谋长有些担心。
任务可能很艰巨,这要是干部们都没自信,他们这些上级心里也没底。
晋察冀一分区在整个八路军里头都是赫赫有名的“战狂”军分区。这称号可不只是杨成武师长自己打出来的,是包括师长在内的全体指战员一同努力才被其他兄弟部队赋予的美称。
“值此千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同志们仍需努力,切勿妄自菲薄……”
“行了,我说两句。”
杨师长眉头一皱,心下一想,就把话语权夺了回来。
“同志们,晋察冀如今可谓群狼环伺,但如今的中央已经不是以前的中央了,不会再让战士们宛如无根浮萍一样到处乱撞。你们先召集部队,到时候依据总部命令,看看需要集结多少兵马以及需要留守多少人……各地都是以军分区为单位,届时需要出征的团再随我南下一同执行任务。”
“是!”
“是!”
杨师长一发话,包括沐阳在内的所有团长和游击大队长都大声应下,不再有任何犹豫。
“散会吧,你们先去住下,我会安排你们的住食,有自己部队的事情请去通讯处联络自己部队……我知道你们缺通讯设备,咱们也只能先忍忍,到时候多缴获几部电台一起分了!”
等几个主力团团长都离开后,杨师长瞪了黄参谋长一样。
“黄寿发同志,何须说那么多?命令就是命令,你难不成还想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让他们自愿参战不成?该去多少人、多少个营那都是军区的决议,我可是也投了一票的。”
“可战前不都是得让同志们知晓战略目标,激发他们的战斗热情吗?若直截了当地说,那不是有些不妥吗?”
黄参谋长被噎了一下,却不想示弱。
“那怎能一样?届时那可是数千上万人同时参加的战役,个人荣辱在战略目标面前完全不值一提,这些同志都是老红军了,哪能不明白这道理?他们只是担心伤亡太大罢了。”
“那我们就从这里下手……”
“下手?你如何下手?你能凭空变出一个师的日械?还是给我弄一个团的老红军?亦或是给我搞十几个新兵营?若真能如此,我这个师长给你当?”杨师长眼珠子直接瞪圆了,已经有些生气。
“这……”黄寿发不禁长叹一口气,不想再和杨师长吵架。
杨师长不是无理取闹之人,这要是“以理服人”地说服他……那还真没事。师长也不会记恨别人,甚至还会大加赞赏那个说服他的人。
这要是无法说服他,而且给出的理由狗屁不通,那就是纯属找骂。
“我就说吧?哼!问题的结症不在于这些干部身上,他们之中哪个不是一分区的骄傲?哪个不是独立一师的功臣?我们做上级的哪能把希望放在下级身上,而不是想着自己解决?你这不是本末倒置吗?”
杨师长哼了一声,不再管师部里的事情,而是自顾自看起了战报和资料。
“各部队都或多或少试过破袭战,他们的打法都挺有意思的,值得借鉴,趁现在还有时间,应该号召全军分区一起学习探究,以便提高我们的胜率。”
他看的就是几个主力团依照他的命令提交上来的报告,不过沐阳那份是早在几个月前就交给他的。
不过现在师长有需求,沐阳又提交了份更加详细的报告。
这正好被杨师长拿出来两相比较,看看沐阳在哪些地方更改了哪些内容。这是杨成武为数不多的“学习机会”,因为探究他人撰写报告、战报的想法,可以全面地提高自己的思维能力,偶尔还能学到新的东西。
当然,主要是沐阳的字好看,师长读他的报告不费力,谁不喜欢一手漂亮的字?
毕竟写出来的字一般都不是给自己看的,而是给别人看的。
“这小子加了一些阴招,改了一些描述,有些是正规打法,有一些却是对付鬼子的阴损招数……不过我喜欢!而且联动了冀中军区的地雷战、地道战。有借鉴的痕迹却不失有自己的风格,确实不错,应该拿去给其他指挥员学习。”
“只是上面的火箭筒是什么意思?是军工部最新的武器吗?”
师长有些不明白,便去找政治部罗主任,
罗主任知道这种新武器,说:“确实是新武器,用黑火药和钢管制造的一种抛投式武器,可以把威力堪比小半个炸药包的战斗部丢到三十米外,威力不可小觑。”
“那为何我不知道?”
杨师长作势要生气。
“那玩意儿今年开春时才有确定的图纸,三月份才开始大规模试验,理论上这个月才能出第一批成品,自然要等成品出来了才能给你看啊,难不成要你用粗糙试验品?万一炸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