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明日早晨,山上的土匪头子们惊恐地发现,自己的营帐已经变得空荡荡,近半数人都在昨晚逃了下山。
“守卫呢?干什么吃的?”
头目们怒不可遏,很想杀几个人给他们来个“杀鸡儆猴”,但看到底下匪兵们阴暗不明的表情,他们刚刚提起的杀心又瞬间被压制了下去。
没人监军,出现逃兵是常有的事。很明显,昨晚负责放哨的人投敌了,不论是明哨还是暗哨居然都销声匿迹,连带着外围营帐的匪兵也跟着跑了。
这绝对是八路军早有预谋的!
头目们坚定着他们的想法,依旧不认为是自己的问题。
那为什么八路军昨晚不趁夜进攻?既然哨兵都投敌了,八路军一鼓作气就能拔掉他们的工事才对?
不管他们怎么想也想不通。
“吗的!不行!这样下去吾等将死无葬身之地矣!必须采取有必要之举措!”刘疤瘌,因为脸上一条狭长的刀疤而得名,是邻里有名的狠人,早年也是颇有名气的游侠儿,可惜如今已经成了土匪。
“刘疤瘌?你是指?”李大胡子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神色变得复杂起来。
“没错,事已至此,我们别无他法,先想办法逃出去,此间工事守不了太久。”
“那逃出去呢?”
众人对视一眼,已经猜出了刘疤瘌要说什么,因为那就是他们以前就讨论过的后路。
“不得已忍受晋绥军之控制,也要与八路军一决雌雄!如今广灵已经容不下八路军了,日本人不出广灵城,那还要这破统一战线作何用?我们如今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回去之后若不能保持一定地位,我等仇家必定会很乐意落井下石我等死了还罢,就怕那仇家们把我们妻女都卖去窑子,那才是奇耻大辱!不如死了算了!”
“什么?那不行!”
“”
刘疤瘌一句话,就帮他们下定了决心,一点投降的想法都没了。
“这也只好如此了。”
八大匪军头目聚在一起商讨了一个多小时,如今大难临头,他们不再有任何掩藏,纷纷把自己家底拿出来,看看逃出去以后能有多大的筹码跟晋绥军谈判。
“就如此吧!”
刘疤瘌很满意,他本来不是最强的一支,但此次败了,其他头目元气大伤,但他刘疤瘌多留了一手,没有把大部分兵力都带出来。
回去带走余部、聚拢旧部,他就能成为广灵蔚匪道的掌门人!
“”其他头目都很憋屈,但都不想跟这些残兵败将死在这里。八路军是出了名的只诛首恶,他们即使投降也免不了一死,还不如拼一把。
早知道当初就不来飞狐岭了,天知道这里突然多出了一股及其强势的八路军部队。
“联系那姓白的吧,李大胡子,这就交给你了!”
“你放心,我早有渠道。”
李大胡子哼了一声,把头偏了过去,这次他带的300悍匪,可能是损失最大的一方了。
另一边,王刚有些不敢置信,昨日才跑了一队土匪,怎么今日就有四百人投诚了?
昨日与沐阳吃晚饭时,都猜测明天能有多少守军逃亡。当时王刚预测有20人,沐阳预测有50人,现在看来都预测了个寂寞。
何跃生见土匪兵们不说话,几步来到高处大喝:
“你们是怎么跑下来的?一个个说!”
“不知”
“俺跟着大哥的”
“”
匪兵们你看我,我看你,他们起初也不知道是来投降的,只是一股脑跟着小头目小头目也是看着隔壁队走了,他们也跟着走,谁知道是下来投降?而最先决定逃跑的哨兵队,他们正是从昨日降兵口中得知八路军不会为难他们,才横心带着武器逃下山,谁知道后面越跟越多人?
至于劝降行动的始作俑者,早已经踏上了回家的路。
沐阳在一旁,见他们一问三不知,暗暗皱了皱眉。
不可能所有人都不知道,肯定有人藏了起来!不过如今时间紧迫,无法消耗时间让内卫来一一甄别。
“算了,老王,把他们武器收了,发放路费送还吧!这不正是我们的目的么?”
“对你说得对。”
王刚清了清嗓子,先把土匪们分开一个个小方阵,然后分别亲自劝降,花了半天时间,才说服这么一大群土匪,让他们回家种地去。并且记下他们的信息,约定不准再与人民为敌,否则格杀勿论。
到了吃晚饭的时候,王刚顶着一张尴尬无比的脸来到沐阳的帐篷外面。
“咋了?有事决定不了?我帮你参谋参谋?”沐阳还以为是军事计划。
“不,是钱不够了,我可没想到有那么多人半路投诚,钱没带够。”尴尬二字被刻在了王刚的额头上。因为哪怕是亲兄弟,借钱这种事也不能随便提。
“缺口多少?”
“恐有3000元!”
从匪兵口